岚依跟着他往外走去,春雨和一众随从也跟着去了。
风清扬看了看身后跟着的一帮人,松开了拉着岚依的手。
岚依了然一笑,跟着他来到了醉风楼。
寻了个上座面对面坐了下来,风清扬便叫人喊来了戏班班主。
“《梁祝》。”风清扬说道。
“这……”班主试探道,“您上回不是说,谁再跳这个就打断了腿嘛!”
“最后一次。”风清扬又道。
班主小心翼翼地看了看他的脸色,终是应道:“是。”
春雨自是不知两人跳过舞这回事,只乖顺地立在一旁伺候茶水。
岚依看着台上的双人舞,似乎回到了当初的时光,只是眼前早已物是人非。天赋皇权,士农工商,就算他们两个人真的成了夫妻,也未必会过得快乐。
林洛瑶会不惜一切手段嫁给他,风清漪不会放弃在经商上打击报复,何飞羽会无所顾忌地劫走自己。没有王爷的引荐,哥哥不会在学业上有长足的长进,没有唐元俨,自己还是个挣扎着想要喂饱全家的蹩脚商人,更不会遇到煜嘉兄与剑锋兄此等志同道合之人!
而岚依正在念叨的唐元俨,早早地便进宫参加朝会了。下了朝,叶皇便将其单独唤入书房议事,摒退了所有闲杂人等。
“八弟,这件事你做得很好!”叶皇此时不再掩饰自己的好心情,笑道,“这次他们回去后,收敛了很多。”
“皇兄,此事全仗天玑公子的火药,倒不是我有何妙法。”唐元俨推辞道,“我看这火药属实厉害,可以着人好好钻研,收复燕云十六州,指日可待!”
“哎?”叶皇摆摆手,“那帮酸儒回来也是好生将那火药夸奖一番,他们是没上过战场,见什么都怕,我怎会当真。你也不必过谦,我听尹天玑说你当时不卑不亢,进退有度,边疆也来信说,四方蛮夷,提起你八大王便胆寒啊!”
“皇兄……”唐元俨闻言便知晓,那尹天玑必然有所隐瞒,只是不知他用意是什么。
“八弟!这些年……是皇兄误会你了!”叶皇幽幽道,“若不是你送来皇考的书信和玉玦,我也未能解了多年的心结。”
唐元俨未敢出言,涉及皇权,总是要小心祸从口出。
“呵!你来!”叶皇拍了拍身边的矮塌,唐元俨便坐到了下首,叶皇继续回忆道,“先是大哥因为四叔的事为皇考不喜,此事本有好转的契机。只是二哥同皇考游玩后趁机挑拨,让大哥以为自己已彻底被皇考厌弃。大哥以游玩未曾通知自己为由,大吵大闹,惹恼了皇考,终是与储君之位失之交臂……”
唐元俨没想到皇兄讲起这些事,震惊之余未敢多言,他知道三哥一定是将此事压在心里太久了。
“后来二哥顺理成章地就要走上诸君之位,皇考也很喜爱他,常召他入殿训导国事。”叶皇一边说着一边将书架上放置的一个精致的小匣子取了过来,“可谁知他那宠妾心狠手辣,想要酒中下毒毒死正妻!二哥想着自己亏待了二嫂,特意将满的那杯留给了二嫂。呵,果不其然,二哥饮下毒酒后被皇考召入宫中,片刻便发作了。”
叶皇踱步坐回上首,将小匣子置于案几上摩挲着,继续说道:“大哥疯了,二哥暴毙!皇考驾崩前一年才定了我这个太子……”
“皇考一直属意于你,”唐元俨终是开口道,“事实也证明了三哥你最适合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