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那塞在凶尸口中的阴阳镜摔在地上,发出沉闷声响!凶尸原本温顺的毛发霎那间根根炸立,一双眼睛更是重新化作了血红,此时此刻才发现正被它直直盯着!咧嘴嚊气的模样又酷似狰狞恐怖的笑!
老玄听着下方动静俨然发现了异样,一边登着八字脚飞快向上拉绳子,一便还不忘气急败坏抱怨道:“他娘的,你这个师祖不靠谱啊,传给你的东西尽是些假把式,传给你你这法宝莫不是过了期?他娘的几百年前的凶尸也不不买账了!”
一边提防浑身白毛的青面凶尸一面飞快向上升起,原本紧绷的神经却因老玄吐槽而悄然轻松几分。
可此时已经不再容许任何嬉皮打闹,只看凶尸猛一跺脚便窜出丈余余径直扑来。
这一下虽然极其突兀,但手中还有老玄留下的猎枪防身,此时见它来着不善,当下也不敢托大,一抬手就是两枪。
这两枪几乎抵着凶尸胸膛打出,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将其轰飞!
但这股大力也是相互的,受到碰撞后一时之间在空中摇摆不定,围绕着绳子转了圈子。那凶尸受此一击却越发凶狠,又是径直扑来!
“老玄,快拉!”忍不住冲老玄吼了一句,顿时以极快的速度上升。
可那扑在空中的凶尸如同长着翅膀一样,竟然凌空又飞出了一段距离,如同预估好了猎物出现的高度!
这一下已是避无可避,手下霰弹也没那得及更换。
“老玄,快撒手!”危急关头只得兵行险招,老玄的视线虽然被还未消散的硝烟阻隔,不过出于相互信任,直接就撒了手,于是又冷不丁从五六米高的地方摔了下去!
不过老玄对高度的把握显然极好,在最后时分又猛然卡住绳索,这才免了当场筋断骨折的下场。
凌空抽出腰间小刀将绳子切断,便在墓室中与之周旋。
不过好在墓室中还有一方极大殓台,正好用来对付这个虽然人高马大,却有肢体僵硬的凶尸!
慌忙围着殓台转了七八圈,早已经绕得七晕八素,一直之间竟然不知何时那凶尸已经停了以来,正立在原地守株待兔!
眼看就要收势不住一头撞上,千钧一发之际,却见老玄荡着绳子从天而降,自背后重重一脚踢中凶尸脑袋。
这一脚若是换做常人,脑袋非得当场爆炸,可这僵尸却没事,只是顺势向前一倒,直挺挺扑了上来!
一边被老玄深入险境的搭救感动,一边又咒骂他助纣为虐。
但此刻也没功夫骂老玄,举着猎枪就是一个一百八十度的高尔夫横扫。
只听“哐当!”一声,却没敢细看。
一击得手后学了鲸豚压浪,纵身翻过殓台汇合老玄,只是还来不及向老玄请教这一横扫如何,却听身后猛然传来一道劲风,慌忙回头一看就被被吓个半死,我滴个亲娘诶,那凶尸竟如影随形跟了上来,一人一尸相差不过咫尺。
近距离与那凶尸相对,直感到阴风恶臭扑面而来,只瞟了一眼,便被近距离的那张恐怖嘴脸吓得转身就跑。
这一跑就他娘的头大,原来慌不择路,一股脑冲进了那条黑漆漆的甬道中。
只是眼下想要回头,似乎已经不可能了,感受着身后的动静,也不敢稍加停留,管他娘的有没有机关,被万箭穿心也比被那玩意儿追上好啊。
心中虽然如此想,却也还是分出一部分心神分析。
这甬道与那凶尸一道出现,可是并不知道究竟通向何处,甬道只有两米来宽,高度在三米左右,一路上有许多碎土和足迹,这些零碎线索瞬间与外面的泥土联想到了一起,突然有了一个荒诞念头,那些新鲜泥土莫是身后这具凶尸搬出去的?是嫌自己的住所窄了不是?
俨然被自己的推断给下了一跳,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老玄说过他在下来之前就听到屋内有动静,那时候正是艳阳当空,是一天中阳气最重的时刻,别说这个白毛凶尸,就算是旱魃也绝不会轻易出现,况且自古以来就有曝尸为证,说世间邪晦最怕朗朗天光。
所谓曝尸是古时一种刑法的收尾工作,名义上是杀鸡儆猴昭告天下,实则是防止人死后怨气郁结发生尸变,不管死者有多冤多委屈,死后被烈阳暴晒数日都得尘归尘、土归土,都得安生到了地府再投胎为人,因此要说凶尸能在白日里干这勾当,还真觉得不大可能。
胡思乱想中慌忙往后瞥了一眼,只看凶尸紧跟在身后,而老玄也跟了上来,老玄目前状况尴尬,既不能跟得太紧,怕那凶尸突然调转矛头,也不能太慢,怕关键时候帮不上忙,所以憋了半天只得招呼我跑快些。
感受着愈发接近的白毛凶尸,还真他娘的觉得憋屈,正想回头跟他死磕,却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咯咯咯咯”的蛤蟆叫。
听着这声音浑身上下瞬间生出无数鸡皮疙瘩,他娘的鬼叫听得多了,僵尸叫还是头一回。
被那声音一吓,直感觉根根汗毛倒竖,虽然知道古墓之中常设有陷阱,但和背后这位狗皮膏药转世的凶尸一比,机关算个屁,于是收了小心谨慎,只迈了大步全速冲刺。
骤然提速和凶尸拉开距离,大概跑了一分钟,这股热血上头的冲动劲过了后,渐渐发现这事不对劲了。
可究竟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又向前跑了几步猛然呆呆停在原地,他奶奶的,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