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欧斯!莫欧斯!你在哪里?你快来看,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人类又出现了。”
她刚刚喊完,空中就响起一阵叹息。一阵黑雾在原地盘旋而至,这个熟悉的出场,让柯里意识到,死神来了。
果然,不一会儿的功夫,黑雾散尽,手持骨镰身披黑袍的死神,就出现在了柯里面前。
他沉默着站在岸边,手轻轻一扬,一件黑袍就落在了还趴在水里的小黑蛇身上。
“我没有看到任何人,萨奥米尔。”他那像是叹息般的低沉声音响了起来。
“他就站在这里!你看!还有,不要叫我这个名字!我不喜欢。”萨奥米尔不高兴的说道。她披上黑袍,从湖水中慢慢爬出来,那摇摆的蛇尾在泥泞的地上划出一道线。
“这就应该是你的名字。”死神说道。
他没有再解释,巨大的兜帽挡住了他的脸,只露出了一点苍白坚毅的下巴。
他伸出手,拉起湖水中的少女,“不要再闹了,萨奥米尔。”
柯里就站在旁边,但是死神却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小黑蛇在那里嚷嚷着,指着柯里让死神看。
然而他的回答,却让柯里和小黑蛇都陷入了一种迷茫里面,“那里什么都没有,萨奥米尔。”
这是很特殊的情况,作为记忆的主人,却看不到这个闯入者。而只是记忆中幻影的小黑蛇。却可以看柯里。
“你是幽灵?也不对,如果你是幽灵的话,那么只有莫欧斯才能看到你,你到底是谁?!”尚且年幼的萨奥米尔显然还不能很好地掩饰自己的情绪,虽然现在的她也没怎么掩饰好,但掩饰不好和不想掩饰是两回事。
柯里不知该如何回答他,“我不是幽灵,如你所见的,我确实是一个人族。我无法解释他为什么看不到我。”
莫欧斯显然以为小黑蛇是在恶作剧,他走到她的旁边,“那里连能量波动都没有,萨奥,下次你应该严谨一点。”
说完这话,他就化作一阵烟雾,再次离开了。
然而就在他离开之前,柯里注意到,死神的另一只手也已经变成了白骨。
他现在已经完全不能吹奏他喜欢的竖笛了。
当夜晚降临的时候,柯里跟着小萨奥米尔来到了她休息的地方,那是一个巨大的岩洞,里面铺着一些枯黄的稻草。萨奥米尔虽然上半身已经变成了人形,但她却依然保持着蛇的习性。
她趴到地上,慢慢的游到了那个草垫上。舒服地蹭了蹭,吐了吐蛇信,闭上眼睛,一副准备休息的样子。
“喂,人类。你们不是都会生火吗?快,生个火堆出来吧,听说那个舒服极了。”小萨奥米尔懒洋洋的说道。
到夜晚森林里的温度已经降得很低了,这个山洞格外阴冷,萨奥米尔打着哈欠,一副昏昏欲睡,懒得动弹的样子。
柯里的法术全失,但还好打火石带在身上,他出去找了点枯树枝,又揪了一把萨奥米尔的稻草,在获得一个小黑蛇的瞪视后,生了一个小小的火堆。
当明亮的火焰在这个阴冷的洞窟中窜起的时候,小萨奥米尔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小黑蛇窜到洞窟的深处,紧张地盯着那跳跃的火光。
柯里难得看到她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脸上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就在这个时候,他脑中那个撒奥米尔的灵魂,就迫不及待的出现了,“可以把你的笑收一收吗?我被吓到了,你可从来没有冲我露出过这种温和?...恶心的笑容。”萨奥米尔酸溜溜的说道。
“那是因为,小时候的你看起来比较让人心情愉悦。”柯里回答道。
“哼。”萨奥米尔的声音消失了。
而原本躲在最里面的小黑蛇,现在已经好奇地探着身子,去看那明亮的火光了。
红色的火焰映照在她翠绿的眸子里,她的眼睛中流露出纯粹的好奇与快乐。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想去碰触那火苗。
“不要碰。”柯里赶紧抓住她的手。
“被烧到会很疼。”
小萨奥米尔悻悻地缩回了手,“它好温暖,这就是火焰?它又温暖又可怕,好舒服,你是把太阳搬下来了吗?”小萨奥米尔好奇地问道。
她歪着脑袋看向柯里,她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莫欧斯没有看到柯里,甚至连他身上的波动都感受不到。
他会是专属于自己的守护神吗?可他看上去只是个人类。
小萨奥米尔陷入纠结,她的表情变来变去,绕着柯里和火堆转了一圈又一圈。
最后她伸出手来,对着他的脸颊戳来戳去,“你是个人类,为什么莫欧斯看不到你?”
“这个恐怕只有莫欧斯才能知道,毕竟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是个普通的人类。”柯里回答道。
小萨奥米尔享受着火焰带来的温度,脑子也臣服在温暖的威力下,不愿意转动了。她懒洋洋的趴在柯里的腿上,随口说道,“好吧!那就没办法了。”
“你是怎么认识莫欧斯的?”柯里试探的问道。看死神和小萨奥米尔熟悉的样子,就知道在柯里跳过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故事。而这恰好,就是柯里和失去记忆的萨奥米尔想要知道。
“莫欧斯?”
小黑蛇警惕的眯了眯眼,端详打量了柯里好一会儿,“你好像对他很好奇。”
她把脸凑了过来,“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她敏锐的说道。
柯里把手举起来,“请放心,尊敬的小姐,你太敏感了。一直在说莫欧斯的人可是你,我只是好奇罢了。”
小萨奥米尔重新趴了回去,在柯里腿上蹭了蹭。她考虑了好一会,想要炫耀的欲望,最终还是打败了警惕心。他露出一个骄傲又快乐的表情,“莫欧斯是我的父亲,虽然他不承认,但我知道这是真的!”
“不!闭嘴!你这个傻孩子!你在胡说!”成年的萨奥米尔,在柯里脑海中崩溃的咆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