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能进来，妖魔们自然也有它们的办法进入这片世界。

女巫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点。

说到这里，年轻公费生的声音戛然而止。

“喵喵！”

头脑的眩晕、身体的疲惫、精神的混乱，在这股力量下被一一抚平。

张季信与胖子距离他们还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

几个突兀的喵喵声在男巫耳畔响起，打断了几位年轻巫师之间的讨论，也打断了郑清的回忆。

毛豆冲他摇着尾巴，向主人报告自己的任务。

“什么意思？”他喃喃着——朱思堕落了，这个念头让他浑身无力，甚至忘了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年轻公费生下意识问了一句。

“她就是朱思？”萧笑表情严肃，若有所思的看向天空之河所在的方向：“……也就是说，你只看到了朱思？”

“是朱思！”他哑着嗓子，眼神有些绝望，但更多的是慌乱：“那个坐在轻舆上的小女孩，是朱思！”

然后他慌乱的抬起头，看向两位同伴。

一种由内而外的清爽感，让他深刻领悟‘精神焕发’四个字的含义——仿佛从泥坑中出来，洗了个热水澡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朱思旁边，”郑清皱着眉，努力回忆着之前那些晃动的画面，但他能记起来的，只有一双清晰的、猩红的眸子，半晌，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应该是某个妖魔吧。”

“你在‘真实视野’中看到那个巨大的琺轮了吧，”萧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郑清，收到肯定的眼神后，点点头：“琺轮前面那道身影就是星空深处某位存在，或者说某几位存在的联合体。祂们一直窥伺着幻梦境，而且许多时候，祂们还可以在这片世界降下非常强大的力量。那个琺轮，就是祂们力量的显化，琺轮上那些符文，充斥着祂们的‘概念’。”

“朱思旁边是谁？”萧笑反问了一句。

“喵喵！”灰皮狗子继续猫叫着，回答道。

“而当我们看到那些符文的一瞬间，就已经开始被祂们的力量侵染了，这种时候，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一支来自卢尔德的圣水……”

“堕落……”郑清喃喃着，重复着这个词，脑海蓦然浮现那双猩红的眼睛，以及那个小小的身影。

她板着脸，一把捏住郑清的腮帮子，转向自己一侧，几乎要将那个玻璃瓶塞进郑清嘴巴里，怒气冲冲喊道：“能不能先闭嘴！把它喝掉！！”

郑清顺着毛豆尾巴所指的方向看去，这才发现，他现在已经不在那座高大明亮的乌撒神庙里了。

阿塔尔大长老、以及那只拄着拐杖的无毛猫，也都不见了踪影。

他与蒋玉、萧笑三人，正在一条铺满鹅卵石的巷道中。他坐在一条翠绿色的长条木椅上，萧笑与蒋玉则站在一旁空地上。

周围的矮墙与灌木丛间，或蹲或坐，藏着许多毛团，都在好奇的打量着这些陌生巫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