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3章 陀螺前的对话

“你们看到了什么？”

阿塔尔大长老沧桑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他抬起头，清澈的目光落在几位年轻巫师的身上，没有一丝一毫侵略的意味，却让人有种已被看通透的感觉。

“陀螺。”郑清最先回答了老人的问题，随即他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些简单，连忙补充了一句：“一个旋转的陀螺。”

加上量词与形容词，让他的回答显得更完整了一点，年轻公费生自忖这个回答绝对没错。

“中规中矩的正确回答。”阿塔尔大长老笑了笑，没有进一步评价，只是点点头，便把视线挪向旁边的蒋玉。

女巫沉吟片刻。

“平衡。”她盯着那个陀螺高速旋转的身影，扩展了自己的解释：“平衡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是一个动态的过程。”

老人稍稍扬起眉毛。

“非常有趣的解释。”他脸上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神色：“但是我能够听出，你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全部都说出来。”

“那你想当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老人的目光在博士的笔记本、羽毛笔与眼镜间徘徊着，再次询问道。

当她再次睁开眼后，眼中已经没有之前的尊敬，而是变得平静与淡漠，她的声音也变得空洞了几分。

萧笑挠了挠头，叹口气。

萧笑与阿塔尔大长老听的尤其认真。

“起码它曾经到过陀螺从来没有到过的高度，看过陀螺从未见过的景色。”

“不要紧，”他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指了指身后那些模糊的神像：“诸神不会注意到渺小的失礼，祂们坐在天上，眼中只有灿烂的星空。”

大厅沉寂了几秒钟。

“这是巫师的立场。”女巫回答道。

玉佩上闪过一道青光。

阿塔尔大长老正看着萧笑，等候他的回答。

郑清斟酌着回答道：“确实……有点不太像平常的你。”

“但如果巫师们发现自己的信任受到背叛，幻梦境成为妖魔们的乐园，失衡之后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谁也不想看到。”

只不过这种变化极其细微，旁人很难察觉到。

“抱歉，刚刚有些失礼了。”她用古老的巫师礼仪向阿塔尔大长老致歉。

“什么时候第一大学允许巫盟插手自己的事情了？”

‘蒋玉’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闭了眼。

“即便它可能会挂在树梢，被风吹雨打？”

“还没想好。不过……竹蜻蜓怎么样？同样的忙碌，同样转的飞快……但竹蜻蜓可以飞的更高、更远。”

当女巫重新睁开眼，眼神中带着与郑清相似的茫然，但与郑清一无所知的茫然不同，她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生活。”小个子男巫撇撇嘴，声音有点懒洋洋的回答：“我们就像一个个陀螺，被生活的鞭子一次次抽打在身上，整天忙忙碌碌转的飞快，却始终在原地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