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为了救他的母亲,要么就是~假如救不了,那他就会毁了这一切,所有人,所有物,让这人间所有化为尘埃。”
王令是从沈冰的性格判断。
”为他母亲,为他那永不能摆脱的梦魇陪葬。”
这种方式该是绝对极端的——既然当年他母亲用性命救了这个星球所有人,那他母亲死了,这星球上的所有生物也不能活。
而在王令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都,那座宫殿,也是沈冰幼年生活的宫殿。
往昔多欢声笑语,今朝就有多空旷寂寥。
他孤身坐靠在落地窗台子上,指尖勾着一条朴素又老旧的麦穗玉佩。
他看着它,在指尖随风轻轻摇荡,像是水上浮萍。
萧瑟如烟雨,寂寞似空庭。
而在不远处,利刃的尸体已经冰封了。
他并未被那些丧尸吃掉。
“母亲,现在的我,你一定会觉得很不好。”
”可我不会妥协。”
”哪怕是跟我自己。”
他握住这块玉佩,指尖苍白冰凉,眉眼之间也甚为平静。
人都死了,还能如何?
果然死了才能清净,才能让他不再有任何妥协。
想必王令死了也差不多。
他会得到最完美的清净。
所以呢,玉佩在掌心,黑色雾气也在掌心。
沈冰起身了。
时间差不多,可以动手了....这个夜格外冷,风很大,窗子是关着的,内屋很暖和,因为王令知道某只肥狗不喜欢冷,他就喜欢窝在很暖和很暖和的地方,浑身卷成一团,要么抱住一个大暖炉。
他很喜欢抱着他睡觉,哪怕他的身子其实并不暖和。
这么久了,他入夜睡着后,身子一向偏冷。
一如现在,他的身子也极冷,只在掌心揉到眼前胖狗大脑袋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一些温热。
“他会睡多久?”诸葛霜把王阳珍刚刚去厨房做出的一碗面端来,也无心劝他吃,因为该吃他一定会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