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语气太轻便了。
钱茂大怒,“怎么不是你!你分明是报复!”
王令微笑,“报复这种行为是要有对象原因的,钱参领打得是谁,谁就有原因报复,难道不是这个道理?钱参领这么笃定是我报复你,莫非是因为心知肚明你瞄准的一直是我?”
这特么是诡辩吧!
不等钱茂想出反驳的法子,王令手指撩了下墨黑细碎的中长发,不给他机会,“但为什么呢?我区区一介卑贱的商贾,是哪里惹到了钱参领吗?”
钱茂脸上肌肉颤动,目光闪烁,不敢看肖云焱。
其实在场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但没有一个人敢凑到肖云焱说的。
一来这种事情对肖云焱也是莫大的耻辱,又牵连到钱瞬一脉跟肖帅主权的一些隐性矛盾,谁都不敢当出头鸟,所以就连张秀也不敢当面说,所以现在.....肖云焱是否有一种微妙感呢?
头顶一片大草原的清凉感~~
肖云焱好像毫无所觉,只笑看着王令跟钱茂争锋相对。
碾压式的胜利。
不过她没有乘胜追击点出钱茂最怕的那件事…………哪怕肖云焱就在这里。
她只是捏着毛巾抖了抖,轻飘飘说,“不过今天我也长见识了,原来一等军校培养出来的中等士官最擅长的技能也就是…………动不动就开枪,最重要的是并不准。”
在场军官脸色都不自然了。
尤其是吴起这种从军校培养出来的精英,闻言就沉给自己母校找回面子,“王小姐恐怕弄错了,钱参领并非军校出身。”
钱瞬自然有人脉跟手段让钱茂进军校镀金,但钱茂这种花花大少一个月都熬不下去就撤了,最后转到了北平学院,虽然学习一样清苦,但那是别人的事儿,不需要整天跑步训练,知识学习什么的显然更好糊弄。
所以王令这一段话还真是让军校躺着中枪,在场一些军校出身的士官也面上无光。
“哦,是吗,那是我抱歉了。”王令很轻易就道歉了,却对上钱茂怨恨的目光,怨恨?还不是不敢再针对她。
是怕她破罐子破摔?
哦,她还得把这咸菜缸给拾起来,于是嘴角一扯,“还真是对不起啊,错怪钱参领了。”
钱茂,“……”
连道歉也充满了一股子鄙夷嘲讽的意味。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现在王令已经化成灰了。
可这个女人半点感觉都没有,也没理他,朝吴起甩出了合理撤出舞台的说词,“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了,我这区区一介商贾不好介入,如果例行讯问什么的,派人去我家就行。”
她也是有身份的,传召她到警局问话不太可能。
说完她朝肖云焱略一颔首,走了,一边走还一边继续擦着还在滴着一点水的头发。
肖云焱看着她的背影,手指转了下手腕上的手表,在钱茂还试图攻击王令以转嫁自己身上黑点之前,他转头看向他,笑了下。
“钱茂,平常的你不像今天这么没水准,这么慌,是怕我知道你昨晚睡了薇儿吗?”
钱茂脸色惨白,吴起也愣了下。
对了,都说太子反骨,可没人说过他蠢笨。
王令走的时候已经没看到罗相仲了,这个人来去无声息,跟鬼一样,既不怕出现在军阀中人眼皮底下,但也不会刻意高调,平静得像空气,明明长得跟打了特效光似的。
也不知这码头的事情跟他有没有关系?
王令思绪在飞,但嘴上问管家,“这大毛巾哪来的?我不记得在车上放了这玩意儿,还是你提前带的,这么机灵啊?”
她就随口一问,哪知管家说是有人送的,还大为称赞对方是好人。
送的?这毛巾质量极好,明显是上乘货,什么样的人家.....
“哝,就是那辆车里的人让人送过来的。”管家一指,其实也就在停车的车道,一排车子过去,王令的车在第一辆,对方应该在她后面第三辆。
王令擦着头发过去,瞥到旁边警卫司跟两个高大精明的男子,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拦着她。
好大的排场!
王令忽然有了莫名的猜想,于是略慢了下脚步,走到车边,低头往里面看去,对上一双眸子。
星辰璀璨。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个人的内在灵魂美不美丽可以从眼睛看出来。
只一眼,王令就确定了…………她大概见到了这个民国副本里颜值最高的人了。
肥肥…………附议!
王令微眯起眼,捏着毛巾,“多谢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