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莲倒了杯茶递给他,潮南道了声谢,四人围坐在一起,阿回说起潮南今日去黄亭巷看画,薛莲有点感兴趣,聊起潮南这些日子在温城的见闻。
昭明孤身又去了四闻坊,进了越方的藏书空间,明珠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照亮着这抬头一眼望不尽的巨大圆形书架,身处此地,只会觉得空旷和寂静,周围除了书架上摆放整齐的书,就只有安静发着光的珠子,连一点浅浅的呼吸声在这偌大的空间都被放得无限大,真不知道越方在这样的地方是怎么待了那么久的,昭明叫了两声越方,声音回荡着向上传去,半天却没有人影出现,真是奇怪,昭明每次来这里都能找到越方,虽然他每次都说自己是来碰碰运气的,但是他知道越方肯定就在这里。
等了片刻,却还是没有人影,昭明心想,看来是等不到越方了,便离开了。
城主府里,岁千乘正询问着正司宫的两人,老者是正司宫的宫司,名为乌流,年轻的是入门不到一年的术士,名为池秦桑。
岁千乘捏着疲惫的眉心,这些日子频繁发生的事情让整个城主府上下都在连轴转,他也已经好久没能好好休息了。
“乌流大师,事情查得怎么样了?”
乌流捻着自己的山羊须,眉头同样是深锁的,半晌才回答,“请城主大人放心,我们已经查出些眉目了,还请城主大人再静待些时日,我们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
旁边的池秦桑听到乌流的话,突兀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
岁千乘听完乌流的保证,眉头稍稍舒展,道:“还请乌流大师尽快找到凶手,若有什么需要,尽管提出来,我会尽量满足的。”
乌流道:“多谢城主大人。”
道完谢,便带着池秦桑离开了。
随侍在岁千乘身边的管家直到两人离开后,才开口,“城主大人,真的相信乌流吗?”
岁千乘一只手扶着头,道:“那样的场面话,我不知听过多少,怎么会凭空相信他?只是我如今将事情交给他,希望他能拿出本事来,好好解决一下这事,不然区区一介术士,我温城还问罪得起。”眼里却是说不出的冷酷。
温城四处都有城主府的耳目,乌流和池秦桑去了哪里都会有人报上来,他们做了什么岁千乘心里一清二楚,只是城主府和周令署的人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所以现在才依赖着乌流,若是乌流只能拿那些场面话来糊弄他,没有真本事,那他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乌流和池秦桑出了城主府,池秦桑把乌流拉到一边,确认周围没有耳目的时候,才开口,“乌宫司,你刚刚在城主面前夸下海口,是真的有把握,如果你没有把握,你会连累我的。”
提起乌流在岁千乘说的话,池秦桑恨不得捂住乌流的嘴,他们在温城这么久,根本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岁千乘接管温城也有几年了,那些场面话他怎么会信,乌流现在这么说,如果再来一段时间查无所获,他们怕是会被岁千乘当场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