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挑起细眉，声音甜脆悦耳：“呵呵……有进步，虽未全对，亦十分接近。”

沉央剑眉紧蹙，眸中精光闪烁，沉思片刻，肃声问道：“九儿小姐，蛊毒当真能够完全控制住柳妘怜吗？若会令其神思恍惚，行为异常，恐难掩破绽，而且……为何需要逻绝同样中毒？”

小妖精唇角上扬，凝视着虎背熊腰的巨枭卫统领大人，浅声说道：“沉央，稳重谨慎乃你优点，但是……过分谨慎，事事皆遵循已知常理，便会变为死板。”

沉央满目疑惑不解。

九儿缓缓坐直身躯，眸色深沉：“不明白？”

“属下愚钝。”

“我一讲出欲派柳妘怜前往逆贼处做卧底，你便开始依照常理推测整个布局，长久培养而来的谨慎沉稳，自是不会放过每一个细枝末节，亦因此发现了许多不合理，不正常，是以，你心中认定此事无法成功，甚至觉得我任性狂妄，不顾大局，是不是？”

小妖精已经自夜煜怀中站起，娇小的身形较之沉央仿佛孩童，但她此刻周身散出逼人气势，像极了一位睥睨天下的女王。

沉央心中震颤，只觉脑袋恍惚，眼前的女子当真是那个平日里任性胡闹，恶作剧不断的小妖精吗？被那双璨若星辰的明眸凝视，他竟有些心悸，拱手施了一礼，老老实实答道：“是。”

九儿轻点螓首，缓声说道：“很好，至少敢承认，我今日便教你一件事，打破常规。你追随夜煜多年，是一位正儿八经领兵打战的将军，我来问你，两军对垒，装备，人数，士气，粮草，甚至是两边统帅的能耐，皆相差无几之时，会怎样？”

沉央未想到洛九儿居然会突然讲起了战局，满目迟疑的朝自家主子望去，这个……并非能够随意谈论之事。

夜煜曲斜倚坐榻，曲肘撑住身躯，狭长凤眸中透出浓浓兴味，虽然小女人此前同他讲过一些极其精辟的用兵之道，但是……那些皆来自书本，今日竟然欲以战局教导沉央，这个小东西究竟还要带给他多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