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现在的我们可能也是以后回忆的时候所向往的,时光匆匆,我们关注于眼下,关注于现在身边最重要的人和事就好了。”晏谨知道季皖肯定会伤感,不着痕迹地安慰道。
“对呀,现在芒芒已经不需要我操太多心了,等她把终身大事定下来,能看见她幸福美满地生活,我的一生的责任也就圆满了。”季皖叹息道。
“芒芒肯定想让您见证她的每一个重要时刻。”晏谨微笑说。
“是,芒芒孝顺。”季皖点头。
“气风了,你回画室去吧,外面太冷。”季皖说。
晏谨收了画具,起身回了房间。
季皖又站在院子里很久,看着每一个角落都觉得是那样熟悉,当时那么小的幼苗如今也长成了大树,随着周芒芒一起长,好让周芒芒能一直爬上去,撑得起她的重量。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詹景云在铁门外喊。
季皖一下子回了神,回头一看,詹景云还是像平常那样一副上世纪上海的做派,大檐帽,深色长袍,文明棍,蓄着好看的胡子。
他在门口优雅地捋了捋胡子,笑容慈祥,看起来非常硬朗。
“詹叔!”季皖赶紧去开门。
“您可不经常出门,能来我们这小院子转转,真是沾了您这大学士的气息了。”季皖扶着詹景云进了房子。
“怎么?孩子们都不在?”詹景云问道。
“芒芒店里忙呢,不能一整天赖在家里。”季皖说。
“那孩子长大了跟小时候真的不太一样了,上次见她跟我打招呼的时候还挺腼腆小时候可没有这么拘谨。”詹景云说。
“长大了,是该知道些规矩了。”季皖笑着说。
詹景云摇头:“可不是你这么说的,我觉得小时候就挺可爱,小时候的性子那么爽朗大气,我喜欢得紧,招人疼。”
“哈哈,也就您能一直跟她闹到一起去。”季皖笑说。
想想如果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在院子里唱歌奔跑,跳跃,那是有多快活!
“我们这算是忘年交!”詹景云说。
“芒芒喜欢料理,可以!只要有喜欢的东西,就是有了目标,可以慢慢实现它。”詹景云赞赏地点头。
“我记得还有个男孩来着,经常听他们提起,听说是个画家?”詹景云问。
季皖点头:“因为一些特殊情况才住家里,不过可能是搞艺术的,不太爱说话,但孩子还是很好的。”
“跟着芒芒出去了?”詹景云问。
“没有,今天没去,在画室画画呢。”季皖说。
“在画画?那我去看看,这么年轻能坚持下来不容易。”季皖领着詹景云去了晏谨的画室。
晏谨在认真地继续刚才的那幅画,他已经不再需要看着画了,一切都已经刻在了脑子里,可以想象小时候的周芒芒在这个院子里是什么景象。
晏谨画得很快,这时候是真的在用心画,每一笔,每一种颜色都恰到好处,给人的第一眼就是这个地方一定是个充满回忆的地方,每一草每一木拥有一个特殊的记忆点,他们的存在都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