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胛颤抖几瞬,她忙矮膝。仍嘴硬道,“如意不敢诓骗祖母,先前才于四妹妹告别,本想着回席间寻二姐姐。谁料在路上遇见安王殿下,没说几句话,母亲便与二姐姐五公主一道儿过来,如意便一直跟在母亲身侧。那园子偏近南亭,席间人来人往,想来府中有不少下人皆能看见当时的情形,祖母只需着人去问便可知真假。”
“当真如此么?”宋氏忽冷笑,略往后侧了侧身,“除却在园子里与安王说话,你便一直待在自己房里,未曾前往别处?”停顿一瞬,又眯了眯眼眸,一字一顿道,“那抱厦中,未曾涉足么?”
此言一出,当即惊的薛如意面色尽失,软了脚跪倒于地。方才一直嘴硬,便是想着她与四皇子一事应无外人知晓,故而袁氏闹起来时也有心倚仗老太太心软,才有胆量与宋氏狡辩。
不料宋氏如今竟提起此事来,难道……心绪盘恒半晌,她心存侥幸,又斟酌着摇头,“母亲此言何意,什么抱厦……如意实在不知。”
语意方落,于氏先续言,“这抱厦又是何处?可又是席间哪位贵客歇着的地方,又叫三丫头闯了祸,惊扰了贵客?”
敛秋颔首,福身回她,“席间四皇子殿下曾去南亭后的抱厦中歇息过,正是那一处。”
于氏闻言讶然挑眉,以扇掩面,“若是四皇子殿下歇息的地方,三丫头又怎会涉足。长嫂可不是弄错了。”
这一问,正给了薛如意话头,闻声连连颔首,忙求道,“婶娘所言极是,当时是三哥哥引四皇子殿下去后院歇息,我都不知到底歇在何处,又怎敢前去搅扰。况且当时回去明明是二姐姐身边儿的敛秋看着送我回去的,我这一路皆有人跟随,必定是母亲看错了。我知母亲素来教我严厉,可此事如意不敢妄言,还请祖母为我做主。”
袁氏也在旁附和,直道此事与她无干,端得宋氏如何虐待庶女的架势。这般僵持下来,老太太满面狐疑,皱眉道,“这是你亲眼所见?此事若传出去可有损三丫头名声,不可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