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
“她是我一位朋友的同学,在一次聚会上认识的……”贺景辉的声音里多少有些不自在。
在贺景瑞眼里,大哥简直是个毫无瑕疵但也没多少感情的存在。
一直都是优等生、学校的风云人物,在学校当学霸,毕业经商也是叱咤风云的能干人物。
从小听的都是大哥如何如何优秀,大哥又拿了哪课第一,大哥又做成了哪笔生意诸如此类,至于他的私生活,除了认识几个特别好的朋友外,无非就是又为了家族利益和哪位富家千金相亲这种事。
而筱琴,那个浑身散发着吉普赛似的落拓气质、以浪迹天涯为生活目标的女人,和他的距离简直如同南北极一般遥远。
这两个人发生感情纠葛,绝对狗血,绝对劲爆啊!
“那时候玩得挺疯,喜欢玩一种抽牌配对的游戏,一男一女若抽到同数字的牌,当天晚上就配对,无论干什么都可以。”贺景辉望着桌面回想往事,嘴角带了点自嘲又愉快的笑意。
“哇塞,哥你也玩这种公开暗示一夜情的游戏啊!”贺景瑞瞪着眼叫。
贺景辉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也年轻过,再说配对就非得上床么?你脑袋里尽装这些东西!”
“我们玩都要睡觉的。”贺景瑞不服气地说。
贺景辉一脸“懒得理你这个庸俗家伙”的表情,说:“反正我和她没有。”
“那你们干什么?纯盖被聊天?”
“她请我喝酒。坐在大马路上,边喝酒聊天边看月亮。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在路边坐整晚,不过那天天气好,风景不错,人也很有趣。”
“然后你们就……爱上了?”
“在一起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没说过感情之类的话题。好像从开始她就没打算和我长期交往,感觉很像拉长了的一夜情。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走了,说是去旅行,我们就再没联系过。”叹了口气,贺景辉不无遗憾地说:“我们都是太理智的人。”
这很像筱琴的风格,她肯定明白贺景辉是那种会为了家族利益放弃自己感情的人。
贺景瑞注视着大哥,实在没想到他会有这样一段感情,仿佛第一次发现他只是戴了一个冷酷的面具,其实内里也有柔软火热的部分。
这样的认知让贺景瑞没来由地替他伤感,虽然只是短暂的一霎,却十分真切。
贺景辉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贺景瑞下意识地拿出火机替他点上。哥俩的目光隔着近距离地对在一起,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现在呢?你们又开始交往了?”
“如果她不回来,过去的事也许慢慢就忘了。”贺景辉夹着眼,用中指和无名指揉了揉额角说:“但她一回来,我……总忍不住想去看她。我们不该再见面的……”
又指了指弟弟说:“都是你小子,要不是因为你我都不知道她回来了。”
贺景瑞恍然大悟,难怪筱琴在贺氏的饭店唱歌,他哥都不知道,或许她是想靠大哥近些,却又不愿再次相见。
也是这俩个心眼多的人了,要是自己管他/妈/的,先把爱人抢到怀里捂着再说,有天大的事都可以解决,就是不该耽误爱情。嗯,就像对小鞋匠,那也是自己死缠烂打天天追在屁/股后面追来的!
当然他绝不敢在他哥面前这么说,只是问:“今后你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等我再想想。”
贺景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喷出一句话:“哥,你不该这么委屈自己和筱琴!”
“我这样做正好便宜你个臭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贺景辉望着他笑笑说。
怔愣了一瞬,贺景瑞不太理解他哥的意思,还要再问时,他哥已经不打算再谈了。只要了筱琴的电话号码,再三叮嘱他多回家后,就把他打发走了。
回到鞋铺,见到沈清源,那种被大哥引起的诡异恍惚感骤然消失,贺景瑞满心又只剩下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了。
沈清源正低着头给一只扎了口的皮鞋,忽然感觉后背有股暖流流过。
他扭过头,看到贺景瑞斜靠着门槛双手抱在胸前,笑微微地凝视着自己,眼里贼光乱冒一副恨不得把他吃下肚的模样。
情不自禁地红了红脸,沈清源嗔道:“你站门口看什么呢?不冷吗?”
“看你呗。看你看出神了,忘记冷了。”贺景瑞站直身体,笑着走上前,一把将沈清源抱起来转了一个圈,嘴里高兴地叫:“媳妇儿,我们有钱了!我们可以开自己店了!”
被他转得眼晕,沈清源拍打着他的肩膀道:“你放我下来。有什么好好说!”
贺景瑞放下他,一只手仍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拿出房产证在他面前晃:“看,这是什么?!”
抢过来打开,沈清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仔细确认了几遍,才惊愕地说:“这是……你的房子?”
“对啊,就在前面,待会吃了饭我们去看看。”贺景瑞又拿出钥匙用手指绕着甩了一圈道。
“你哪来的房子?”沈清源瞪圆了眼问。
抱着他坐到椅子上,贺景瑞不疾不徐地把他哥要求他赚十万、以及他赚到后给他钱和房子的事说了一遍,只隐去贺成功反对自己搞同性恋和周一鸣帮忙这两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