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似乎有所思虑？”

“只是赏画而已，公子这画挺好，像真的。”思思浅笑。

“是吗？”男子做惊讶状，“如此说来，姑娘见过真的？”

“公子你见过啊？”

“闲暇时梦中所见。”

“巧了，我也是。”

······

钟遥给她安排了客房，就在他隔壁，她已是许多年没有在人间过夜了，半夜里外头下起了大雪，风雪声却是叫人心里生出一种难得的平静与踏实，屋子里，木柴在烈火的燃烧下吱吱作响，像是不甘于命运的挣扎，微弱而绵长。

这一夜，少神睡得安稳。

第二日一早她醒来的时候心里就有些莫名的慌张，慌慌张张地跑去他房里，果然见屋子里空荡荡的，这会儿天际才泛出鱼肚白，一大早就没了人影儿，也不知道憋着什么坏。

她心头涌起一股子火气，大约是恨自己被美色所惑竟然松懈至此！

甩下帘子回头见，却发现院落中央那男子浅笑，眉目间似有些无奈，一身青衣，青丝簪玉，手里似乎提着些什么，她仿佛听到他说了什么：“怎么这么没有耐心啊？这么容易生气，没了我你岂不是要孤独终老？”

柔软的心这一刻似乎被击中，血流不止，疼痛难忍，她察觉到自己眼角的湿润，好像有什么顺着眼角滑下，顺着脸颊在垂落，她摸了一把自己的脸，也觉出怪异来。

为何这个男人······

额头被什么敲了一下，她恍然抬头，眼前的男子笑得颇有些奸猾呢，像是一只预备为非作歹的狐狸，“你想什么呢？”

他提着手里的东西晃了晃，“还不过来帮忙？”

他并未提及她的异常，似乎已然无视，亦或者是心中有数。

他买了一整只的鸭，此刻二人站在窗前，思思看着他将整鸭片成一片一片，说是叫她来帮忙，事实上她也就是端了个盘子，再也不懂其他，不经意间看见他发间的玉，名为桃花离落，倒是雅致的图样。她看着窗外的风景，白雪压梅枝，青石做的地面上却是没有一片雪，她不禁有些好奇，“你既看不惯这些，为何不尽数除去？还留下梅枝上那点做什么？”

他却道：“总要留下些痕迹的，怎能因一己之喜好，毁了别人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