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夜夙，救她，他一定有办法。”

“不要管我，救她。”

“答应我。”

女子固执的盯着面前的男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可她知道，他听得见。

也从来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好，言言，累了就睡一会，醒来了一切都会过去。”

席泽看着她身上的血，还有地上扩散的越来越快的血迹，只觉得恐惧。

和三年多前一模一样，甚至更为恐怖。

两个都需要急救，可夜夙只有一个。

最后也只能让他来做抉择，保最能保的那一个。

“他只有一个选择，救她。”

路韵言已是濒临昏迷，可只有确认之后的一切都稳妥，她才能安心。

“知道了。”

席泽终是点了点头，看着顾奕怀中的女子闭上眼睛，头缓缓垂下。

容恒看着路韵言腿上的血，只觉得心，从未有过的不安，甚至有一丝惧意。

他想要伸手去触摸女子苍白的面颊，却被顾奕猛地挥开了手。

“你不要碰她！容恒，你还要让我姐看着你离开多少回？！还要伤害她多少次？！”

“她身体不好，你还是让她怀孕了！现在不仅孩子要没了，她也快没了！”

“这辈子我最后悔的事，就是支持她嫁给你。”

看着怀中单薄的姐姐，还有似乎是万念俱灰失去生机的容颜，他已是痛到不知该如何反应。

周围陷入了一片沉寂，直到医护人员推着移动担架进来。

夜夙看到救护车上两人被相继抬下的一瞬，眸中最后一丝散漫，彻底消失。

只余下一片深沉和凝冽。

路韵言这不要命的女人，又开始作死。

还有这个头部中弹的，当他是神啊，什么都能救？！

“救她。”

席泽冲到夜夙身边，指着被推进急救手术室的卢薇。

眸中难掩沉痛，但语气却是坚定而决然的。

“救谁听我的。”

夜夙挑了挑眉，声音难掩几分冷意，转过身便要进去做准备，手术。

“她若是死了，言言必会随她一起！”

席泽敢肯定，依照路韵言现在的情状，若是得知卢薇死了，绝不可能原谅自己。

刚刚她的神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卢薇还有心跳，也只有夜夙有可能创造一次奇迹。

“你以为路韵言的情况好到哪里去？”

夜夙眸光微厉，大抵也猜到卢薇受伤的缘由。

可是路韵言也很危险，又是他在乎的人，心里自然是偏向救她。

更何况，从专业的角度出发，卢薇被救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反是路韵言被保住的几率大。

有他出手，便会更稳妥些。

若是依着她的嘱托，最后很可能一个都救不下。

“听她的。”

席泽紧了紧手指，眸中满是隐忍和悲伤，他怕夜夙再不给肯定回答，自己就要动摇。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路韵言的希望大。

可他，不想违逆她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