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从脚尖再到小腿肚,满满爬上血肉丰富的大腿,偶尔会有几枝细小的枝条贪吃禁不住诱惑,花刺扎破皮肉钻入血管汩汩汲取。
棠梨受膝跳反应在地板上抽搐,越是挣扎枝条捆绑越是用力,匝进肉里勒着大腿骨。
[不能睡,不能睡,棠梨你不能睡,你睡过去就真的没了!]
额角的汗水直流不带停,棠梨感觉眼皮重若千金,精神绷紧着在心里反复叮嘱自己。
恍惚间听到有人在轻声说话。
那人在说:“睡吧睡吧,睡着就不疼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睡吧睡吧。”
声音低沉魅惑,一道一道循环着说着,蛊惑着棠梨卸去心里的防备,听从他的指令乖乖入睡。
“咳咳咳咳咳咳咳。”
“白雪,你是怎么发现的。”棠梨不甘心就这么失败,拼着最后一口气沾着血在地面书写。
魅惑的声音停止,白雪冷若冰霜的面容在门口出现。
“你真是愚蠢至极,我是一直都知道。”白雪挥着左手,小拇指以某种神秘的律动在浮尘中书写。
“你真没意思,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
随着白雪右手打下响指那一刻起,盥洗室里的场景应声而碎,取而代之的是木质走廊。
让棠梨心有余悸的走廊,也是第一次身体长出蔷薇花的地方。
棠梨手指停顿在深色木质地板上,勾画的几笔和地板颜色极为相近,看不出所书所画是何物。
白雪看起来心情愉悦,十分很享受欣赏着失败者的落魄模样,棠梨蠢笨的行为极大的取悦了他。
一向高傲的他决定好心肠一回,一段长长的拗口难听的魔咒从白雪如血般艳丽的嘴唇吐出,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风呼呼拉扯着蔷薇枝叶。
脑子昏沉的棠梨支起耳朵听到了“零落”两个词,其他的全然听不懂。
口中手腕粗的藤蔓噗噗萎凋,微黄的叶子稀稀拉拉在枝头,漂亮的蔷薇花朵缩了水干瘪瘪搭拉在藤上。
“臭虫,你自己拽出来。”
白雪转开目光,不想看棠梨接下来粗俗丑陋的行为。
“臭虫,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