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何嫄。

原本是由何嫄在支配者这个身体的意识，但在这个梦里，何嫄的意识忽然独立了出来。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何嫄难得地露出了笑容，“终于不再是死得不明不白了。”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吧。”

“从此以后呀，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何嫄了，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死了。但是他们都会知道你，知道闻虞楚，一个即将冉冉升起的新星。”

面前的何嫄，带着笑容，就在那么一一刹那，掉入了深渊。

闻虞楚惊醒了，她感觉到胸口一阵空虚，好像何嫄真的从这具身体当中抽离了一般。

这个身体里，原本是由何嫄和曾经的闻虞楚共享，但她现在既见到了曾经的闻虞楚，也见到了何嫄，那自己是谁？

难道，她是在两人的意识相遇之后，诞生的新的意识？既然何嫄已经从意识的主导位置离开，曾经闻虞楚的意识也被封存在记忆深处，那她现在岂不是站在了主导地位？

这么久以来，她的开心也是真实的，难过也是真实的，愤怒自然也是真实的。

那照这么说来，她对宋祯的喜欢也是真实的，而非是何嫄主导了意识带来的结果。

她们两个都消失了，只留下了自己一个人面对着接下来的未来。似乎何嫄的愿望和目标已经实现了，而曾经闻虞楚的夙愿——帮助家人还债，还在实现的过程当中。

那自己有什么愿望呢？

曹嘉欣又一次赶了个通宵，她不断地向节目组施压，让他们最好交出内定的名单。从昨天到现在，曹嘉欣一直在和有关负责人联系，包括到下班时间也一样没有松懈。

而那边的负责人也终于要松口，说是南晟筠的公司有一名主管，掏了大价钱说要让南晟筠在决赛夜和曾弈茗换票数，并且手里还拿着节目组制作人的把柄上前威胁。

一听到这个，曹嘉欣真是火都上来了，这群人不会做节目就不要做，动不动就有把柄落在了别人手里，非要高一些灰色交易，这耽误的可都是别人的大好人生。

“现在，我也算是有节目组把柄的人了，如果你们真的感这么操作，我就敢找媒体发通稿让你们谁都没有好果子吃。”

“不是，您现在威胁我也没有用，我就是负责人里面最好欺负的一个，基本上有什么事情都来找我，让我帮他们兜着底。但事实上找我没有任何用处，真正的大权还在他们手里，您要是真想要个说法，那就再继续往上面找吧。”

挂了电话之后的曹嘉欣，忽然觉得自己通宵熬夜没有任何意义，她再努力，还是没办法触及到更高层的利益相关者。

这可怎么办？难道还是要让李政出面吗？这可是事关曾弈茗的前途，也是事关星艺的前途，更是事关她和李政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