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偏偏倒倒,站立不稳,只得下意识用手掌撑住桌子,才不至于即刻昏倒。
陶清见状,连忙上前一把将武照扶住,柔声问道:“媚才人,你怎么了?”
武照轻轻摇头,想要清醒一些,可眼前的视线依然模糊。
她心里猛地一沉。难道萧良娣在茶水中下了药?
武照在喝这杯茶之前不是没有想过,但想来这里是太极宫,萧良娣就算恨毒了她,也断然不会如此明目张地把她请到寝宫里暗下毒手。
所以虽有担心,但是武照仍是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然而她没有想到,萧良娣果然还是下了毒……
武照眼前一黑,便软软地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陶清大震,忙跪伏在地上,不知武照究竟是怎么了。正想着是不是应该叫太医,突然她眼前也是一黑,当即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萧良娣唇角扬起一抹阴谋得逞的轻笑,懒懒说道:“你们现在可以出来了。”
说话间,只见四名身材魁梧的太监从后面的木质雕花屏风走出,掏出两个黑色的麻布袋子,不由分说便上前分别将武照和陶清分装进袋。
萧良娣眸色阴冷,沉声吩咐道:“我已经把后殿的人都支开了,你们从后殿走,只是小心些,别给人瞧见。”
“是,良娣请放心,奴才们一定完成的漂漂亮亮的。”领头的太监谄媚讨好地说。
萧良娣却仍是丝毫不敢松懈,急忙催促道:“走快!”
那领头的太监一招手,当即带着几名太监,抬着武照和陶清便离开。
萧良娣唇角上扬,眸中划过一抹狡黠而诡异的寒光,道:“武媚,你且等着吧!”
……
太极宫花园内。
杨煦绕过一条长廊,远远地瞧见一道身影风快掠过。
他冷眸微闪,下意识追上去,隔着几重花屏遥遥望去,见是四名太监抬着两个黑色的麻布袋子,鬼鬼祟祟朝南面的冷宫方向走去。
杨煦心中诧异。
那两个袋子沉甸甸的,不知道装的是什么东西。而且这几个太监鬼鬼祟祟,定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见到这里,于是杨煦悄然跟了上去。
太极宫最南面是一座空置已久的寝殿,既无宫人打扫也没有什么物品摆设。
除了寝殿的庭院垓心有一棵已经枯萎的梧桐树,整个寝殿内只剩下一些悬挂破烂的、已经看不出颜色的布条,在冷风中摆动。
杨煦贴近被风吹得破烂的纱窗,探着一只眼睛看进去。
只见那四名太监将黑色布袋打开,竟是昏迷中的武照和陶清!
杨煦顿时大吃一惊,不由得心中一震。
忽听那早已候在寝殿内的一个侍卫蹙眉说道:“怎么这么久?”
那领头的太监狡辩道:“有些沉,我们可是丝毫也没耽搁!”
那侍卫不答,只蹲下身子,伸手抓起武照的下巴,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唇角扬起一抹猥琐的笑,道:“果然生得如花似玉!”
那领头的太监贼笑道:“将军可是有福啦!”
那侍卫看着武照的花容月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他笑道:“行了,这里接下来交给我啦。你们都回去向萧良娣复命吧。告诉萧良娣,我一定完成得漂漂亮亮的,不会让她失望!”
那几名太监都贼笑起来,相互对视一眼,神态极其猥琐恶心。
“那我们就不打扰将军慢慢享用啦……”
那领头的太监说完,便一招手,领着那几名太监回去向萧良娣复命。
那侍卫听到太监们的脚步声走远,已经迫不及待地伸手把武照从布袋中解脱出来,平放在冰凉的地板上,用那张肮脏的手去拨武照的外衫……
杨煦大惊失色,当下一刻也不能等了,一脚踹开房门!
但听“嘭”地一声,那侍卫大吃一惊,当即停下手中的动作,循声望去。
只是还未看清来人是谁,已被一只飞腿踢中半边脸,当下飞出甚远,后背直撞在冰冷的墙上,差点没把心子踢出来!
落倒在地,那人看到自己喷出的血水中两颗白花花的大牙,也是一个激灵。
他连忙抬头,还没爬起身来,见到是杨煦当即吓得如同鹌鹑一般。
“杨……杨将军……”
话音未落,杨煦又是一脚横扫出去,直踢得那人头先着地,撞在地板上,顿时磕出一个大窟窿来,鲜血直流。
“杨……杨将军……饶命啊,杨将军……”
那侍卫哪里还能顾得上自己的伤,当下又颓然跪倒,向杨煦磕头求饶。
此时杨煦已将昏迷中的武照打横抱在怀里,斜睨向那侍卫,阴戾的眼神如同一把锐利无比的尖刀。
“你的狗命,自会有人来取!”
那侍卫听了杨煦的话,旋即明白他的意思,吓得脸上更加惨白,直衬得他脸上的鲜红更加恶心可怖。
见杨煦已抱着武照往外走,那侍卫又急又慌。
情急之下,狗急跳墙,也顾不得其他,随手操起地上的一根木棍便朝杨煦袭过去!
杨煦闻声,却是连头也不回,一脚便把那人踢到墙角。
斜睨了那人一样,冷眸中寒光闪闪,杨煦已迈步跨出门槛。
那人自知不是杨煦的对手,更知道杨煦这一去,事情败露自己更是死无葬身之地。当下他掏出一把匕首,不由分说便往自己的胸口上狠狠一捅!
顿时,鲜血从他身体里喷涌而出……
杨煦闻声回头,见那人满脸是血,看着他却露出狰狞的笑,当即倒地,一命呜呼!
杨煦大惊失色。
尚未想到应该如何处置,怀中的武照已经悠悠醒转。
迎面见到杨煦那张俊颜,武照也是一愣,揉了揉兀自有些疼的额头,问道:“杨煦?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