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陆离看着他脚上尘土,安令仪估摸着定睛查看的时间足足有三秒。
江丙鉴顺着凌陆离眼神低头看了自己的脚,这一看额上瞬间凝结了汗珠,慌地赶快用前衫去遮挡那鞋。
“躲了就以为我看不见了?”
凌陆离平平淡淡一句话,却震得江丙鉴半天恍惚。
“我....”
“呵。”凌陆离的语气轻飘飘的,好像在讲故事一般:“这棕色泥土只有皇家府宅周围院落才能铺就,而你这厚厚的泥土,并不像是只在我的门口站了片刻才能沾染上的。”
说罢此句,只是高冷地盯着他,至于如何解释,怎么解释,全看江丙鉴怎么巧舌如簧。
“这....”
“说不出话吗?”
凌陆离展开扇子,轻轻摇,像是闲话家常:“不如让我猜测下,看看我说的对不对。”
江丙鉴这边早就傻了,也不知怎么地,竟然点了点头。
“这脚上尘土厚重,不似刚刚才来,那么会不会是这种可能,你来我这府院门口已有很久,来回踱步等着我回家呢?”
江丙鉴惊得不自觉伸直了脖子,往后错了一下。
支吾半天,居然没说话。
凌陆离忽而轻笑,那笑声虽柔且轻,可在江丙鉴听来却似软刀子剌人一般疼。
语气仿佛像在畅谈清风朗月般轻松:“还是你早就知道我回来了呢。可是你知道我几时从岳州出发的呀,不是吗?”
江丙鉴这下赶快摆手:“我真不知道。你我又不是同时归来,我真不知道你几时出发的。”
“呵,你以为我只知道你死了的那大管家江守平平日里负责通风报信吗。”
凌陆离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里灵着呢。”
江丙鉴又想开口解释,凌陆离道:“至于还有谁,还用得着我一个一个把名字报给你吗?”
说到这里,凌陆离似是突然来了兴致,转身慢悠悠走向进门处的四方椅子上,撩起前襟,抬了一条腿,晃悠悠搭在另一条腿上:“反正我闲的无事,不如我报几个人名给你听听。”
江丙鉴肥肥的身子不住摇晃,强拉着旁边的大门才镇静了下来:“王爷,我错了,我再也不追查你了。”
“嘴上说说我就能信吗?”
江丙鉴发毒誓一般:“我不想让他们再同江守平一样惨死了。”
说到这,安令仪觉得自己听明白了。
呦呵,估计这江丙鉴没事就雇佣什么乱七八糟的人,给自己做私家侦探,第一时间探查重要人员的行迹。
这么一想,关于江丙鉴的死就真相大白了。
还能有什么啊,肯定是江丙鉴让那个江守平跟踪什么惹不了的大人物,然后让那大人物发现了。
就这么着,命丧黄泉了。
哈哈,自己一想就明白,自己还真是个小机灵鬼呢。
安令仪心里小思绪颇多,想着想着不经意间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这眉目浅笑,自己没注意,江丙鉴那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精却看到了。
“王妃,我今后将昌顺镖局全转给您,从此镖局再无瓜葛。而且,别说我之前许诺您的镖局。就是这京城所有镖局,我都已做整合,今后全是您的。我再不沾染镖局生意。”
安令仪一脸懵,怎么着,我现在这么有威慑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