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人在画着的圈圈里面烧纸钱。
老人弓着身子缩成一团,不仔细看根本就不觉得是个人。
“她就蹲在那里。”豪子指着那个方向,悄悄的说道。
“我知道,那老人不是蹲着难道还是躺着啊?”独蛋因为紧张而有些不耐烦。
“不是老人。”
独蛋一震,站在了原地。
豪子说的是那个女鬼?
她现在就蹲在那里看人烧纸钱?
独蛋猛吸一口气,拉着豪子的领子就往前面走。
“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出来……”独蛋还没问完,一张面如死灰的枯木脸缓缓转过来,深陷的眼窝赫然瞪着独蛋,吓得她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豪子也躲在独蛋的身后抓着她的衣角,似乎在发抖。
“烧纸钱。”老人干枯的嘴吐出三个字,又缓缓回过头去看着“突突”的火苗。
“您……您……是为谁烧的?”独蛋抖着音调,扒拉着豪子紧紧扯着自己的手,退后了两步。
“恩人。”老人对着地下的纸钱说道。瘦如白骨的手捏着一叠纸钱,缓缓的伸到了火里面。
独蛋咽了咽口水,转身在豪子耳边偷偷说道:“她说的恩人是不是你家的那位姑奶奶?”
“我不知道。你问问她……”豪子使劲甩着脑袋,示意这种事问他没用。
“这我怎么问啊……这老人比鬼都恐怖,倒不如你去问问鬼……你不是说她蹲在那儿吗?你去问问,快去。”独蛋说着将豪子往老人那边推。
“我都说了,她不和我说话……你别推我……”豪子慌忙抓紧了独蛋的胳膊肘子,死也不松开。
“你们的悄悄话,我都听到了。”老人一把将手中的纸钱全部塞进了火堆里,撑着她自己的大腿站了起来。
这老人实在是瘦,穿在身上的衣服像是搭在了衣杆子上,四面都空落落的,风一吹几乎看不到人形。
独蛋和豪子两人相互拖拉着往后又退了两步。
“你……您听力倒是挺好……不知道您能不能说说……”
“今天是恩人的忌日。今年是我来,明年就得是我儿子来了。”老人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吐一口沉重的气。
听得独蛋都开始呼吸不顺起来。
“您的恩人是谁?”独蛋屏息问道。
“文鸳小姐。她死了都有一百多年啦。这么久了,早该投胎做人咯。”
老人艰难的笑着,发出“呵呵”的声音,跟燃烧纸钱的火苗摇曳的声音相得益彰。
成功燃起了独蛋身上的每一个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