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

赫天陌和蓝明玥都随着他的眼神示意往那个方向看去。

赫天陌很快道。

“看见了，那辆牛车有什么奇怪的？不对，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

蓝明玥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中也透露出的意思，跟赫天陌一般无二。

关辰溟收回看着牛车的目光，没有马上回答赫天陌的问题，而是问道。

“仁柏，县城的守门吏是县衙管辖的吧？”

赫天陌不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不过，还是据实回答道。

“当然，除了囤在城外的那些当兵的，县里吃公家饭的都由县衙管制，你问这个干嘛？”

关辰溟还是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问道。

“那你可知负责守城门的吏员有谁，城门又是什么时候关闭的？”

要不是还等着关辰溟给自己解惑，赫天陌真想学关辰溟那一套，对对方提出的问题不答反问。

不过，谁叫他没有关辰溟那个定力呢，几乎没怎么挣扎地，他便老实答道。

“守城门的有两班吏员，一班岗有四至六人，负责的人，好像姓李，叫什么，哦，对了，叫李七郎，是吧，小六？”

懈怠了两年有余，赫天陌对县衙治下的人事安排不甚熟悉，此时，还得向小六求证。

小六一直站在三人身后，自然将两人的对话都听了进屋，听见自家主人询问，马上应道。

“老爷说的没错，负责守城门的一共有三十五人，每个城门安排四人值守，分白天和黑夜两个班轮着，他们的领头就是李七郎。”

回答到这里，小六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帮赫天陌回答了下一个问题。

“至于城门关闭的时辰，这个说不准，一般说来，大致上是看天色，若是夏日天黑得迟些，便关得晚些，若是冬日里，就关得早些。”

听到小六的话，关辰溟心中有底了，也不看着身边的人，而是将目光投向窗外。

“如此说来，此时城门应当是已经关闭了。”

小六看了看自家主子，发现赫天陌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得继续回道。

“此时天色已黑，城门应是早就关闭了。”

关辰溟收回目光，不看赫天陌，也不看蓝明玥，而是看向小六，认真地问道。

“小六，这事情如是问你家主子，想必到头来，还得问你，我便直接问你吧。

若是城门关闭了，当天可还有再开的可能？”

关辰溟的话，让小六脸上闪过一阵不自然之色。

他先往自己主子看了一眼，后者翻了个白眼，但还是示意他回答关辰溟的问题。

小六便道。

“若按规矩，城门关闭后，若非十分特殊或紧急的情况，不到第二日天明，是不能开启的，否则，便是有违法纪。”

小六的话回答到这里，赫天陌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先往关辰溟之前示意的方向看去。

可惜，那辆牛车早就驶出了他的视线范围，没了黑暗之中。

赫天陌的神情变得严肃，看向关辰溟。

“玖昙，你是说，刚才那辆牛车想要趁夜出城？”

这回，关辰溟没再对他的问题置若罔闻了，应道。

“若是我所料没错，应该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