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棋就没那么好运了。
她一气之下跑进山里,沾了一身露水,又差点迷路,本就因为白天时用半热不热的水擦洗身子,有些许感染风寒的症状,这下更是浑身发烫,意识模糊。
书远和柳红二人在山上找到她的时候,只见她发着高烧,嘴里嘟嘟囔囔直说胡话。
“我不是农户家的女儿,我的出身一点也不穷酸,姑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
“这孽障!”书远听了,简直气炸,甚至想把她扔在这里不管。
狗都不嫌家贫,她却这么嫌弃自己的出身。
柳红内心也是五味杂陈,但终归比自私自利的书远要强一些,对书远道:“快把棋儿背回去,给她灌两碗姜汤,小心高烧把她脑袋烧糊涂了。”
书远一想,那样的话,自己什么好处也捡不着,于是强压怒火,把书棋背上,急急匆匆往山下走去。
第二天早上,后院的公鸡刚发出第一声鸡鸣,咣咣的拍门声便将书虞吵醒。
喜喜和乐乐睡得好好的,突然来这么一遭,也都撇着小嘴开始哭起来。
书虞赶紧把孩子抱起来,挨个哄。
那催命般的拍门声还在继续。
“哪个杀千刀的啊,还要不要人睡觉了!”陆大丽揉着眼睛起来,出去开门。
“婶子,谁啊?”书虞轻拍两个小家伙的后背,问道。
“是……怎么是你?你……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陆大丽的语气充满厌恶,听起来还有一丝紧张。
书虞的心揪起来,连忙要出去看。
陆平安却拽住她,要她走在自己身后,这才出了里屋。
“书远?你又想干嘛?”书虞皱眉,这人到底有完没完了!
“书虞,把俩崽子放下,快点跟我走。”书远冲进门,一副要把书虞强行拖走的样子。
陆平安立刻挡在书虞面前,低头俯视着挨他足足一头的书远。
“说一个让她跟你走的理由。”
“就是,不说理由,休想把书虞带走!”陆大丽也挡在书虞面前,两个人形成一堵结实的人墙。
书远满脸不耐烦,本想硬闯,发现打不过陆平安,只好恶声恶气道:“她姐姐病了,她不是会医术吗,先前还在郑家屯义诊来着,我要她回去帮忙看看!”
明明是帮忙,却被书远说出一股子命令的味道。
喜喜和乐乐闹觉,一个在摇床里哭,一个在书虞怀里哭,书虞心疼的不得了,直接道:“凭什么你让我去我就去,再说一遍,我们已经不是父女关系了,我没什么姐姐。”
好言好语的请也便罢了,就书远这个态度,她才不去伺候。
她命里缺祖宗吗?
“你……”书远见书虞竟敢拒绝,立马一拍大门,横眉怒目道:“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那些与你无关的人你都肯救,你亲姐姐你却不救,她要是高烧少出个好歹,我饶不了你!”
“嗤——”太好笑了,关她屁事:“那些人与我无关,至少没害过我,你们家的人嘛……就不是了。”
“到底怎样你才肯去?”书远见书虞实在不受威胁,只好咬牙改变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