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头发被两根看似普通的银针巧妙地扎成1个优雅的发髻,亚历山大只能隐约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甜香。
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位女士选择了1件精致的海军蓝色大衣,这不仅是为了抵御即将到来的秋季的寒冷,更是为了在她所处的高度保持适宜的体温。这件大衣使她看起来更加谦逊,与中午时分那位奔放不羁、华而不实的极端典范截然不同。
此时此刻,亚历山大只能用纯洁和端庄来形容她,这种转变之大令人难以置信。
看着眼前的这位女士,亚历山大开始怀疑自己对费利西亚夫人的最初评价,他曾将她描述为1位物质主义者。
然而,现在他才明白,费利西亚夫人之所以选择如此朴素的装扮,是因为她深知这样的外表更容易吸引男人。
这看似违反直觉,但根据他的经验,过于浮华的外表会让人显得傲慢,而在这个时代,大多数男人并不喜欢这样的女人。
中午时分,费利西亚夫人精心展示了自己的身体美,而现在,她则开始在亚历山大面前展现她成熟的魅力。
她带着明确的目的开始了谈话,试图将话题引向她进入营地的真正目的。亚历山大从未担心过她会主动提出与他共度良宵,因为她会主动告诉他。
“对不起,现在我不能带法比亚娜来见您,尊敬的大人。”在烛光的映照下,男人和女人坐在桌旁,费利西亚夫人在寒暄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她感觉有点不舒服,而且我认为她听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也不太合适。”亚历山大的眼睛闪烁着好奇的光芒,似乎迫切地想要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费利西亚夫人点了点头,显得有些犹豫,仿佛在最后1刻还在考虑是否应该透露这个消息。经过几秒钟的深思熟虑,她终于下定决心,低声说道:“你看,大人……我丈夫……当拉皮图斯来找你商量这座城市的时候,他并没有对你完全诚实。”
亚历山大感到1阵震惊,他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瞪大了眼睛,重复着费利西亚夫人刚才说的话,手中的食物也暂时停在了半空中。
“什么?”他喃喃自语道,感觉自己仿佛错过了1些重要的信息。
对他来说,这1切似乎都没有任何意义。为什么要经历那么多麻烦?为什么要隐瞒真相?亚历山大感到自己的头脑开始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1切的来龙去脉。
而费利西亚夫人则继续低声诉说着她的计划,希望能够说服亚历山大站在她这1边。她的声音充满了决心和信念,仿佛无论面对多大的困难都不会退缩。而亚历山大则陷入了沉思之中,试图找到1条通向胜利的道路。
“确实是这样,”费利西亚夫人再次确认,确保亚历山大没有误解她的意思。她以1种低沉而苦涩的语调继续说道。
“我被告知,如果十天内城门没有打开,那就意味着庞蒂库斯勋爵从首都请求的10,000援军已经到达。届时,拉皮图斯将无意投降。”
她顿了1顿,接着说道:“然后,他会根据情况开始组织城市的防御或逃跑,而我则会以想去看望我的丈夫并重新加入他为借口离开营地。但是,如果由于某种原因,1万人没有来,在知道我们的失败或类似的事情之后,那么拉皮图斯确实会发动叛乱,为您打开城市,尊敬的大人。”
她继续说道:“之后,他会表现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1样。这就是我被告知来这里的原因。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他的家人都会安全。他打算在两条船上都有脚,尊敬的大人!”
费利西亚夫人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刺耳,她的脸上露出可怜的表情,仿佛她是那个残忍丈夫手下无助的棋子。
然而,与她平淡无奇的面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那双朦胧的眼睛依然保持着锐利的光芒,敏锐地观察着亚历山大的脸庞,只见他的表情逐渐变得阴沉。
显然,这个男人不喜欢被这样玩弄。没有人会喜欢。这正是费利西亚夫人所期望看到的,因为她非常希望这两个人能够相互对抗,如果可能的话,甚至希望亚历山大能够杀死拉皮图斯。
尽管亚历山大的头脑比信使更专注于信息本身,但他还是发现了1些无法完全否认的事情。
虽然他没有证据证明亚历山大会这样做,但也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亚历山大不会这样做。
事实上,随着亚历山大的思考深入,他心中的天平开始逐渐向费利西亚夫人所说的方向倾斜。
其中1个原因当然是拉皮图斯的妻子提供了不利于他的证词,这让亚历山大无法轻易忽视。
另1个原因是,回想起拉皮图斯最初的要求,他最初的3个星期的要求似乎有些过长。当时亚历山大并没有多想,只是将其归结为拉皮图斯讨价还价、向月球射击然后谈判到1个更合理的时间框架的行为。但如果这是拉皮图斯的目标,那么1切就更有意义了。
当然,作为1个天生谨慎的人,亚历山大并没有立即接受费利西亚夫人的信息并将其当作福音。
相反,他开始沉思道:“嗯,她说她被指示在十天后离开营地。意思是如果援军来了,他们会在十天内到达。看来我得派我的侦察兵在河边待着,盯着看。10,000名乘船进城的人不难发现。”
当亚历山大在内心做出这个决定时,他转向对面的女士,提出了1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为什么要向我透露这个?拉皮图斯不是你的丈夫吗?”
听到这个问题,费利西亚夫人感到有些惊讶。她本以为亚历山大会首先追问关于这10,000人的更多信息,毕竟那可是10,000人,在任何地方都不是1支小的力量。
然而,亚历山大却直接问到了她和拉皮图斯的关系。这让她不禁重新审视起这个男人的智慧和敏锐。
“没关系,”亚历山大淡淡地说,他明白所有这些都是为了加强像塞萨利这样的城市的防御。
“作为进攻者,我自然会更关心这1点。但实际上,我知道那1万人无法阻止我占领第2堵墙,就像他们无法阻止我占领第1堵墙1样。1旦城墙被占领,就真的没有办法保卫这座城市了。”
因此,亚历山大并没有因为拉皮图斯打算等待这些人而生气。在他看来,这并无大碍。
事实上,他甚至可以感同身受这种感觉,1个爱国者想要为自己的土地而战的情感是如此的强烈。
然而,他生气的是,如果费利西亚夫人说的是真的,那么这个拉皮图斯就会公然对他撒谎。亚历山大当然不喜欢骗子。
但他最终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对1个坦率地说只知道她丈夫告诉她什么的女人喋喋不休并不重要。
相反,亚历山大似乎更想知道为什么1个妻子会背叛她的丈夫。因为尽管他不喜欢骗子,但他可能更不喜欢叛徒。
“丈夫?”然而,当亚历山大提到这个词时,费利西亚夫人突然弯起嘴唇,露出1个虚弱的、嘲弄的笑容,就像她听到了1个糟糕的笑话1样。
“帕夏勋爵肯定注意到我不再称呼拉皮图斯为丈夫了。你想知道为什么吗?让我给你看看......”
说完这句话,那位女士突然开始解开她手上戴着的简单挂坠盒。
当那个小装饰品拿到手里时,她慢慢地打开了门闩。在这个过程中,1小团白色粉末逸出。然后她把它推向亚历山大,让他亲眼看看里面。
“瞧瞧这个,大人!”她说,“这种白色粉末被称为女士的最爱。之所以这样称呼,是因为1位提比亚斯贵族女士曾经用它来杀死她的6个丈夫!它无色无味完全溶于水或......葡萄酒。”
费利西亚夫人说这句话时悠扬的停顿使影射变得非常清晰。然后她继续说道:“只要把这么多混进酒里,就几乎可以必死无疑。”
“有人告诉我,如果我有机会,我会用这个......”她所说的“我所谓的尊敬的丈夫”时,费利西亚夫人冷笑了最后两个字。然后她把粉末倒在地毯上,反复踩在上面,把微量的粉末无害地散落在风中。
看到这个动作,亚历山大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他的脖子后面已经形成了几颗大汗珠,因为他突然感到寒冷多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他的安保工作竟然有如此巨大的疏忽,竟然有人被允许带着如此致命的毒药进入他的帐篷。
当然,费利西亚夫人不能随心所欲地跳华尔兹进入亚历山大的帐篷,因为她是客人。这并不容易。作为1个有意识的人,亚历山大当然已经制定了适当的协议来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因此,在她被允许进入他的帐篷之前,像大多数其他人1样,费利西亚夫人也必须通过安全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