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澄澈的双眸里含着一泡泪花，只要那头黑豹再发出一点声音，眼眶里的泪花就能噼里啪啦落下来似的。

九邪斥道：“闭嘴。”

黑豹委委屈屈地望着他叫唤了一声。

淮儿躲在九邪的身后：“淮儿想吃糖……”

九邪头疼，“他怎么跑来拂広殿了？”

破阵道：“这……属下不知！”

小家伙依然可怜巴巴扯着九邪的衣摆，迫切地想要吃糖。

虽说他这副样子让人很容易心软，就连破阵也不例外，但响起太医所说的话，破阵便忍不住提醒道：“九殿，不能喂太多糖给这位小公子。”

九邪语气有些冷意。“本殿知道！”

央求了这么久那红衣男人还未给自己糖吃，小家伙似乎有点放弃了。可是却也在这个时候，他眼神倏然亮起来，迈着小短腿颠颠地跑过去一把扑抱住颜以寒的腿。

黑豹：“……！”彻底炸毛！

抱着它主人也就算了，可是为什么这个主人它也抱！？

黑豹浑身警戒，不爽地瞪着一双莹绿色的竖瞳瞅着小家伙。

小家伙害怕极了，整张脸都快埋进颜以寒的衣裳里面。

颜以寒凤眸淡淡地扫了一眼黑豹，黑豹十分识趣地低下头装聋作哑。

淮儿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淮儿……淮儿想吃糖……”

颜以寒面无表情地取出怀中的糖递给他。

虽然只有五分之一的拇指大，但是小家伙已经是非常满足了。

破阵：“……”咳咳……九殿您不是说您自有打算吗？怎么这会儿又默认着让这孩子吃上了呢？！

九邪道：“寒衣公子不离开北朝，来本殿这拂広殿干什么？”

颜以寒没有说话。

九邪一顿，眸光淡淡地放在了破阵身上。

破阵明白，立马退下。

彼时整个拂広殿内只剩下三人一豹，其中一个人还是个懵懂的孩提。

九邪菱唇泛着几丝凉意，“人本殿已经让他退下了，寒衣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本殿说？”

九邪没有抱什么希望，说话的语气也是可一如既往的诡谲阴冷。

“九邪。”

眼前的那个人上课第一次唤他的名字。

他好似听到她轻轻地叹了一声，仿佛带着几丝无奈。可是细听，好似没有这声叹息一样，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觉。

“为自己而活。”

九邪僵硬住。

这句话让他与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叠在了一起。

再一次从恍惚中走出来，那人已经不在他眼前，大概是已经离去了。

反倒是那个孩子，好似是看出了他的异常，举着糖站在他身边。

虽是极其舍不得这糖，却还是对他道：“你……吃……”

九邪微怔。旋即，白皙的手掌探上他的小脑袋：“你唤何名？”

“淮……淮儿。”小家伙懵懂地眨巴眼睛。

黑豹：“……”咕噜咕噜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