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心思,顾绮罗一挑眉,似笑非笑道:“怎么?你怕到时候控制不住?”
“怎么可能?”萧江北嗤笑一声,暗道果然是考验,绮罗真是天真,自己若是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住,当日边关那些女孩儿早不知道有多少个都得逞了。
“我想着也不能。”顾绮罗抿嘴儿笑:“就连当日九姑娘那样的倾城颜色,落水后楚楚可怜的模样,都没撼动得了你这郎心如铁,其他人任她婀娜妩媚又如何?若不是对你有这份儿信心,难道我脑子让你的大黑马给踢了?出这样主意?把你推去那种地方?”
听见爱人如此夸赞自己,萧二爷一颗如铁郎心登时化为春水,沉声道:“好,定不辱命。”
“我就在家里等你的好消息。”顾绮罗站起身:该说的都说完了,得赶紧让萧江北离开。
萧江北也明白她的意思,因就有些依依不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顾绮罗,却听爱人小声道:“你这会儿狠狠剜着我做什么?又不是一辈子不能见面,等到这事儿解决了,我进了你家门,还不是你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这种话若是在别的男人面前,她绝不可能出口,但顾绮罗知道萧江北是个洒脱不羁的,视封建礼教如无物,那自己为什么还要憋屈着?索性放开点,也活得自在。
果然,萧江北就轻轻一笑,用力点头道:“好。”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又听顾绮罗在身后道:“等等,你今日来百味馆,大概瞒不过一些有心人。既如此,索性做戏做的像一些。”
“怎么做戏?”萧江北停下脚步,回身迟疑的看着顾绮罗。
“唔!你就……你就砸样东西,最好弄出的声响大一些,然后怒气冲冲走出去就行了。”
顾绮罗一面说,就四下里打量着,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让萧江北砸的东西。却见对方也不言语。大步走回亭里,一掌劈在桌子上,接着就见那造型古朴优雅的石头桌子“咔咔啦”生出几道裂纹。接着“轰”的一声化为十几个大碎块倒地,然后萧江北抬腿一脚踹在石凳上,顿时将那石凳也踹翻在地,再一跺脚。得,好端端一个石凳。遭了无辜毒手,转眼间化成一地碎石块。
活动了活动拳头,萧江北好像还没过瘾,抬眼热切地看着顾绮罗:“够不够?不够我再砸……”
“够了够了够了……”顾绮罗看着石桌石凳欲哭无泪:这可是她最喜欢的亭子啊。一转眼就是一地狼藉了,萧江北这个破坏狂,这要是在现代。干拆迁肯定是一把好手啊。
“哦,好。那我走了。”萧江北看上去还有点失望,收回拳头,又深深看了顾绮罗一眼,在看到对方如赶蚊子般的挥手动作后,方转身离去。
“我的石桌,我的石凳啊。”大姑娘捂着胸口一脸悲愤:“可恶的萧江北,不行,我要让他赔。”
“姑娘,好像您租这宅子的钱都是二爷给的,让他赔?实在没什么道理啊。”杏花弯下腰小声提醒,被自家姑娘恶狠狠瞪了一眼,听她咆哮道:“走开,这种实话谁要听啊?往我伤口上撒盐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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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和顾家的亲事即将告吹的消息立刻就成为第二日京城的最大八卦,可以想象,如果这个时代也有娱乐报纸的话,这个消息将毫无疑问的占据头版头条最醒目的位置。
至于理由?呵呵,这还用问吗?萧千户先是和顾老爷闹了个不欢而散,接着在找到原子非后却没有对他动拳头,甚至连碰都没碰一下,联想先前京城中那些因为说顾家姑娘坏话就被揍成猪头的纨绔子弟,这个信号显然已经能说明一切。什么?还不够?好,那客官你就听好了,据昨天下午传出的最新消息,萧千户强闯百味馆去见顾家姑娘,最后结果却是踹翻了一座亭子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如果不是两人决裂,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对不对?谁不知道,从来都是冷酷如冰的萧千户唯独在见到顾姑娘时才会有个笑脸。
“二爷,您听听,这话都传成什么样儿了?若是咱们再沉默下去,大概明儿就要传出您已经和顾家姑娘解除婚约的谣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