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要做什么?总不会是想开饭馆吧?”杏花打趣的说了一句,却见顾绮罗笑眯眯看向她:“好丫头,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虫子。”
这下杏花和春雨都震惊了,杏花连忙劝道:“姑娘,这万万不可,您是女孩儿,哪有女孩子抛头露面开饭馆的?就是有一些女人的确做着买卖,但那都是迫不得已才做的,您是千金小姐,每月又有月钱,不用为生计奔忙操心,何必去做这样行当?一旦传出去,名声就全毁了。”
“是啊,我每个月都有月钱,可若是这月钱没了呢?把自己的生活寄托在别人手中,这是多愚蠢的事儿。”顾绮罗淡淡说道。如今两个丫头都对她服帖了,春雨已经交了心,杏花虽未交心,但也是倾向于自己的,所以她准备慢慢开展对两人的思想教育。
杏花听了这话,不由就是一愣,接着便皱眉沉思起来。春雨却急道:“好端端的月钱怎么会没了?除非老爷不做官儿,就是那样,咱们家还有些田地,还有两个店铺,维持生计足够了。更何况姑娘都要出阁了,那萧家可说什么也不会败的,到时候还能没有姑娘的吃穿用度吗?可姑娘若是出门做生意,被萧家知道了,那……可能连这门亲事都会受影响。”
“谁说做生意就得抛头露面了?”顾绮罗见春雨快急哭了,连忙安慰道:“我现在只是有个想法,具体怎么弄都还没想好呢。只是上次去望月楼,吃了他那里的招牌菜,味道虽好,却不出奇,就这样,我听王姑娘说那酒楼还是日进斗金。所以我就在想,从前看的杂七杂八书里有许多新奇的菜色点心,既然望月楼都能赚大钱,或许我也可以学一学,不过这其中问题不少,所以现在还只是有个想法而已,你不用着急,怎么着也得等过了年再说。”
春雨仍是忧心忡忡,不过想到过了年萧家那边大概就要下聘了,姑娘要专心备嫁,也就没时间和心思去搞这些“邪魔外道”,想到这里,方轻轻松了口气,没再说话。
杏花却是沉吟着问了一句:“姑娘想吃什么呢?或许您说出来,奴婢可以试试。”
“不急,这事儿等等再说,我也只是今天听你说擅长厨艺,才把这模糊的念头给想清楚了,急也急不来。咱们过两天先去街上逛逛,看看各家饭馆的招牌菜都是什么,然后再做打算。”
顾绮罗笑着说道,话音未落,就听春雨苦笑道:“哪有那么容易出去?平时姑娘们最多也就是去别家姑娘那里坐坐,这一年里也难得有几回,像上次王家姑娘在望月楼过生日,那更是破天荒头一遭,估计以后也难得遇到。姑娘竟是比那会儿还夸张,还想自己上街下馆子……”
小丫头说到这里,便如老学究般摇头晃脑道:“难,真的很难啊。”
“这事儿我来想办法。”顾绮罗倒是不以为意,她很清楚周太夫人的性情,自己当日在乡下是自由惯了的,如今多撒几回娇,只要萧家那边不反对,老爹不说话,出几趟门应该没问题。
如此过了两天,顾绮罗就准备想办法出门搞市场调查了,却不料正赶上皇帝的万寿节将至,各地大员都赶回京贺寿,京城顿时热闹非凡,这样情况下,就算周太夫人性情再好,也绝不会同意让孙女儿出去,所以顾绮罗压根儿就没提这事儿。
只是心里到底还有些郁闷,因这一日庄姨娘和顾兰绡过来的时候,她便抱怨了两句,却听庄姨娘笑道:“姑娘若是想出门逛,这却也不难,再过些日子,就进了腊月,那时节京城几个著名的地方都有年集,这样日子,寻常百姓家的男人女人都出来买年货,就是各家小姐们,也愿意去逛一逛,只是身边得带人,仔细拐子。一年里也就过年前这一个月到正月十五看花灯,女孩儿们是会自由些的,不过也要看人家,咱们家我看着老太太性情还好,姑娘求了老太太,再让她和太太说一声,没有不成的。”
“姨娘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顾绮罗还以为越到年集,女孩儿就越不能出门,却不料这大夏朝的风气竟是反其道而行,既如此,平日里禁管那么严有什么用啊?也不知道这时代的人是怎么想的。
一面说着闲话,看天色慢慢暗下来,庄姨娘就担忧道:“老爷怎么还不回来?今儿是万寿节,七品以上的京官中午都在琼华殿领赐宴,往常半下午就回来了,晚上赐宴的都是亲近大臣,轮不到咱们老爷,今儿怎么却耽搁到现在?”
话音未落,就听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响,接着顾清风一头闯了进来,看见母亲和两个姐姐都在这里,便兴奋大嚷道:“姨娘,大姐姐二姐姐,我先前在太太院子里,听见吕总管说荣亲王爷好像做了什么太子……太太当时惊得把手里茶杯都掉地上摔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