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臣的目光纷纷转向了一位老者。
老者在众臣看过来后,也站起来微微一笑的对大正王躬身一礼后说道:“老夫孟宗贤,见过大王。”
大正王听得老者报名后,也是不由站起身来,他看着老者惊问道:“孟夫子何时入我红月王国的?为何本王不曾听闻此事啊?”
这老者拱手淡笑着回道:“老夫月余前曾听闻贵国有《百家治国论》之辩,老夫不由心痒难挠,如此盛事,老夫岂能错过?这是就跟着门下弟子们一起来了。有不敬之处,尚请大王见谅。”
一边有几位大臣,想来就是这孟夫子的学生弟子,见大正王有些失态,几位大臣也都站出来对着大正王连忙躬身请罪不已。
大正王也忙掩住讶色,大笑道:“哈!哈!哈,诸位大臣都别急着请罪,难得孟夫子前来我红月王国,今日中午孤要与先生同醉。”
大正王转身盯着一位大臣问道“文叵勤,太常寺可有准备?”
站在队列前方的一名官员,正是太常寺长卿文叵勤。
见大正王看向了自己,文叵勤也走出队列,对着大正王拱手回道:“回大王,太常寺早已准备妥当了。”
大正王又向另一人看去,这位光禄寺的礼部尚书田平同样出列拱手道:“光禄寺也已准备妥当了,只等着大王吩咐。”
大正王这才点头笑着说道:“孟夫子不远万里而来,今日就由孤做这个东道好了,哈!哈!哈!”
老者也拱手对大王谢道:“多谢大王垂爱。”
礼毕后,老者才淡然一笑转望着李干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先生何其重利乎?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三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正其义则不谋其利,明其道则不计其功,先生尚识义乎?………….。”
斜倚在柱上的方天一听到这,就知道,这是后世有名的:“义、利之争。”
于是方天也聚精会神地听了起来。
自古至今对于法理与道德何者为重的争论就没有停息过。而且还因为法理与道德的争论发生了许多流血纷争,这个道理几乎就没有人能说得清过。无数今古哲人们穷辩一生不能辩明法理与道德的关系。
方天按现代人的眼光看,道德与法律应该并重才是。
可古人治国却非要分个是非出来。
听到这位孟夫子的谈话直指核心后,方天不由得也对他生了敬佩之心来。
但是敬佩归敬佩,方天敬佩的是此人的学问,并不是他的理论。在这个世间有几个人是君子?义、利之争看似应当以义为首,才能为众人所接受,如果仅以利去衡量得失的话,不管怎么说,首先孟夫子这一关就没得过了。
方天也很明白,治国者往往会要求非此即彼,统治阶级对于如何治国的理念是很看重的,从没有站在中间左右缝源的人能说服别人的。
一想到这里方天也觉得心中十分无奈,方天也苦思起如何解决这个争端了。
李干也是一位很出名的学者了,然而此时的人还没有到达能辨明“义与利”关系的地步,他们的思想是有局限性的。由此也可见孟宗贤的学识思想,实在是超越了这个时代的,他已经算是站在了此界学术的巅峰处了。
被孟宗贤这一问,李干一下就哑了。
李干本就在听了孟宗贤的名头后,就惊住了。又听到孟夫子问到了他也甚不明白的地方后,李干虽然沉稳,却也不免有些手足无措起来。然而他李干又不甘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个机会可是为法家张本的唯一机会了,李干又怎容其有失?
李干有些发愣地站在堂中思忖了片刻后,他就转身对大正王拱手说道:“臣李干才疏学浅,学问更不及孟夫子学识渊薄。不过我法家也还有高人,方天方公子,乃李干之师也,李干可否请出方天方公子,为大王及孟夫子解惑?”
“哄”
李干的话一出口,只听得大堂已经要乱做一团了。
就有一位大臣挺身而出,指着李干喝斥道:“大胆李干,文圣院乃神圣之地,岂是任谁都能来的。”
这位大臣一现身阻止,就又有一位大臣起身道:“孟夫子来得,方天怎么就来不得了?”
两个大臣杠上了之后,随即就有几个大臣参予了进来。很快双方就因为互不相让,开始撕掳了起来,宫内渐渐就要乱作一团了。
争吵良久之后,大正王的面色也越来越难看了,就见班前一老者咳嗽一声站出来,于宫中央对座上大正王一拱手说:“大王,臣有话说。”
大正王沉着脸一挥手,“讲来!”
此人正是刑部尚书胡正远。
就见胡正远看了下四周,周围众官见老尚书这时挺身而出,就有些不敢吭声了。胡正远老尚书别看人看起来满面红光,可实际上此人威严甚重,而且颇有酷吏之名,看到这一位出来了,百官也不由声音渐低,齐齐站定等着胡正远说话呢。
胡正远在殿内声音小了下来后,也才微一拱手对脸色不豫的大正王说道:“大王,即然这方公子能得李干的推崇,想必其人也是有些才学的,何不召他前来应对,以免今后有人说我等听不得人言?”
说到这里后胡正远还是转头笑看着孟宗贤说道:“先生以为如何?”
孟宗贤点头笑着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胡大人说的有理。”
大正王招手唤过一太监低语几句,太监即走向前数步,问明了李干方天何在后,这个太监就一脸古怪的走前几步高声宣道:“大正王宣方天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