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雅沉默了，阴沉着一张小脸，目光陷入痴呆之中。

“呵呵呵……”

许久后，她突然发出一阵轻笑声。

“怎么样，夫人是否愿意？”

赵高在一旁死死盯着乌雅，如今乌雅的决定至关重要，这等时刻，最怕的就是有人刻意捣乱。

尤其是乌雅这等知道其中细节的人，一旦拆穿了嬴政的心计，一切都必将白费。

乌雅目光微动，看向赵高。

“放心吧公公，孰轻孰重，乌雅虽是一介女流，却也十分清楚。此事，乌雅定会竭尽所能！”

说着，乌雅目光微动，瞬间凝聚无数水汽，化作两行清泪滚落而下。

孰轻孰重，她当然分的清楚。

而且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在宣文君府的地位。

她不过是一个仆人而已，能得到主人重视，成为侍妾已是荣幸。

她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可以成为正房，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她终究有些无法接受。

可面对这等生死大事，再无法接受又有何用？难道就要因为自己的无法接受，葬送夫君的性命，葬送整个宣文君府所有人的命，包括自己的阿爹和弟弟？

她做不到。

在这等大局面前，傻子都知道应该选什么。

尤其在这个时代，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她并不会有那种后世女人一夫一妻制的心理情结。

“好，夫人能做出这番决定，不枉大王一番苦心。此事就得有劳夫人了，宣文君可是大王最看重的臣子，大王也可以不留余力出手保护！”

赵高闻言，连忙点头，有乌雅这句话，他就可以回去对嬴政交差了。

“公公先回去吧，乌雅想要静静，稍后再回去！”

乌雅红着双眼，摆摆手，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

赵高见状，微微摇头，不得不叹息一声。

虽说这个时代三妻四妾很正常，但逼着一个女人为自己的丈夫找正房，这未免也太天方夜谭了一点。

就连赵高都不得不承认，嬴政做得的确有些过分了。

但有时候，世事就是如此。

嬴政的做法虽然过分，但终究还是为了秦用一家好。

否则，就那份契约，赵高看了都心惊胆战，那根本就不是人能做得到的。哪怕孙武在世，再加上鬼谷子现世，也不可能做到。

“哎，好，夫人静一静也好，赵高去了！”

赵高轻轻点头，说话间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乌雅静静看和赵高离去的背影，眼眶越来越红，其中汇聚的水雾越来越多，最终化作洪流般泪水宣泄而下。

“呜呜呜……”

猛地，乌雅蹲下身去，抱着膝盖，低声痛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