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又看向邱子仲，有些兴奋的说道：“既然青州太医坊已经辩证过了，估计再有些日子各地的太医监也就得到消息了，不过咱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此事，便不必再如此等待，痘疮之事自古便是大事，咱们便效仿青州，也组建一个种痘坊，此事事不宜迟，既然程小神医有这方面的经验，便由邱大人与程小医师一同负责。”

想了想，张云生又道：“此事关乎整个山阳县子民，一定不能有所疏忽，邱大人大可将全部心思放在这件事上，我也会让太医监的所有医师都全力配合，势必将这件事做的妥妥当当。”

张云生算是将种痘坊的事情全权交给邱子仲，当然，身为县丞，这样利国利民的大事自然是义不容辞，不过这也意味着，王家的事情他再也没有机会过问，这种两难的抉择让他一时又有些惆怅。

他大概是明白县令大人为何会让自己全力料理此事，一来是这件事牵涉到全县的人员调动，需要各方面的配合，他这个县丞出面最为合适，更重要的，大抵是知道自己还在意那些事情，希望自己能够不要在过问不该过问的事情。

邱子仲终究是叹了口气，“大人，种痘的事宜老朽自然是不敢怠慢，定然会尽快筹备，不过这次过来，老朽还是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不用开口，张云生也知道邱子仲是要说什么，他看了一旁的程野一眼，皱了皱眉头，终于收起了笑呵呵的面容，沉声道：“邱大人，那件事已经有了定论，你再执着这些又有什么用，难道还能改变什么不成？”

顿了顿，张云生似乎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过了，又是说道：“我知道你很难过，也不相信那是事实，可是事已至此，咱们都要接受这个结果，人心隔肚皮，邱大人，你就当是以前看催了人，这件事就不要过问了。”

邱子仲有些犹豫了，他也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他与王老爷子并非是故交，更没有莫逆之情，只是他始终不相信王家会做出这种事，可是正如眼前这个有些玩闹的县令大人所言，人心隔肚皮，他都能看的明白的事情，自己怎么就看不透呢、

“大人，其实是小生有些疑惑，这才求邱大人帮忙的。”见邱子仲有些为难，程野拱拱手，上前一步，看着张云生说道。

这个时候听到这个少年说出这样的话，张云生不免皱皱眉头，这么说来王家的事情连这个小后生也已经知道了，他有些责怪邱子仲没有保守这个秘密。

邱子仲自然是无话可说，不过张云生也只是皱了皱眉头，此时也不能指责什么，只好看成程野说道：“程小神医，你可知道此事牵扯甚广，若是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便安安心心的做好种痘坊的事情，其他的事还是莫要过问。”

程野知道，张云生身为县令，这样说话已经算是客气了，不过他还是说道：“大人，小生并非是无理取闹，小生有一项手艺，可以让死人开口，既然此事事关重大，为何不听听那个死去的信使还能说些什么？”

张云生闻言，怔了一下，他看了眼一旁面色严肃的邱子仲，又看向程野，“程小医师，你不是再说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