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动手将曹四郎狠狠地教训一顿,甚至将他活活打死,可若是以曹家祖训的名义行事,就有些落人话炳了,这到底是他得罪了曹家,还是攀附上了曹家。
朝堂间的事情向来如此,换一种说法,往往便是天壤之别,忠君与谋臣向来只是一线之隔,走错了一步,便是万劫不复,这曹赫不会是把庙宇间的行事风格也带到日常琐事中了吧。
曹赫正襟危坐,一脸肃然的看着趴在地上的曹四郎,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倒了干脆摇摇头,闭上眼睛,权当什么事也没瞧见,当真是将这曹四郎交给程野,仍由他处置了。
曹四郎已经颜色灰沉,彻底的仍命了,他此时巴不得拔了程野的皮,将他大卸八块,拖出去喂狗,他想不通,为何所有人都帮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小子,他更是不明白,自己的叔父为何将自己押来这里,任由一个外人羞辱,可他终究是什么话也说不出,他知道自己一旦开了口,便很可能真的不能再姓曹了。
曹四郎恶狠狠的看了程野一眼,然后低下头去,他在心底盘桓着,只要自己撑过了这次,养好了伤,一定不会轻饶了这个对自己动手的混蛋,有朝一日,他定然要将这个人千刀万剐,要让他知道得罪了自己的下场,还有那个贱女人,是的,那个女人也不能轻饶了。
程野叹了口气,站起身,将那曹家的戒条握在手里,缓缓地向一旁的曹四郎走了过去,看着趴在地上仰着头,满眼不甘的曹四郎,程野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将自己恨透了吧?既然如此,自己也没什么好留情的了,别说身后坐着的是青州别驾,便是刺史大人亲自来了,他该动手便还是会动手。
程野举起那藤条,笑了笑,既然是你们让我动手的,便怪不得我不客气了,程野丝毫不在意地上那人的死活,“啪”的一下将手中的藤条抽在那人的身上,曹四郎背上吃疼,下意识的用手去阻拦,“啪”的又是一下,打在他的手臂上,疼得他又将手臂缩了回去。
对于眼前的曹四郎,程野毫不留情的,当真是一下一下的打在那人的身上,几下之后,那人的背上已经青红一片,伤上加伤的曹四郎再也支撑不住,昏死了过去。
程野觉得有些无趣了,便撤了回来,将那藤条还给坐在那里安然不动的曹赫,曹赫接过藤条,放在一旁,询问了声,“程医师可是出气了?”
程野不置可否,与曹赫拱拱手,“曹大人明辨是非,大仁大义,小生实在是佩服。”
曹赫也没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去看地上的曹四郎如何了,顿了顿,他缓缓说道:“都闻程医师妙手回春,医术超然,不知能否帮老夫准备一些伤药,那混小子毕竟是老夫的侄儿,再有不是,老夫也不能见死不救啊。”
程野怔了一下,忽然明白曹赫来此的目的了,原来是来讨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