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隽泰然自若地站在那儿，好像刚才咬人的不是她而是另外一人似的。

穆一星怒极反笑：“付大学姐付大姑娘付大美人，没想到原来你是属狗的！”

“你才属狗呢！我属蛇。”

“狗和蛇都爱咬人，我说得并没有错。”

付隽低下了头，小声道：“其实我不是成心咬你，而是要给你留下记号。我听说……爱一个人总要给他留下一个记号。”

“记号？”他差点儿气乐了，“这样的歪点子亏你想得出来！”

付隽并不在乎他反感的态度，按着自己的思路继续道：“这大冬天的，你穿着棉大衣，不能把记号留在胳膊上；那还能留在哪儿呢？总不能咬破你的下巴给你破相吧。”

“看来你咬我的手是蓄谋已久并深思熟虑的了？”

“蓄谋已久谈不上，只是刚才在车上才产生了这样的灵感……如果你觉得吃了亏，也咬我一下吧，我保证不躲！”

“不必了，我不属狗，也不属蛇；我属龙，是龙的传人！”他不客气地将她伸过来的手推开了。

付隽反倒笑了，说：“我知道你会怜香惜玉的。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留个记号吗？我是这样想的：每当你看到这个记号时，自然而然就会想起我；如果你想我，难免就会来找我；如果你总来找我，我们俩岂不就……你懂了么？”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穆一星倒有些无语了。

十几年后的今天，付隽竟当着中年和尚的面，重提“爱的记号”，似乎她当初“咬人”的做法是多么光彩的事。

梅一琳也觉得付隽不该当着外人吐露自己的私情，但话已说出去了，覆水难收，也就任由事态随便发展了。

此时的付隽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抬起头来看着中年和尚，问：“请问大师，‘爱的记号’一点作用也没有吗？”

“恕老衲直言，但不知施主说的‘爱的记号’是什么，能否告知一二？”中年和尚正襟危坐，但面部慈祥得像一位父亲。

“为了让他记住我，我在他拇指根部咬了一口。”付隽倒也干脆，没有丝毫要隐瞒的意思，说完看了穆一星一眼。

和尚的目光立刻投向穆一星：“穆施主，可有此事？”

穆一星点点头。

“左手右手？”

“记不清了，因为当时手上没有出血，只留下了红红的齿痕，后来就没什么痕迹了。”穆一星如实回答。

和尚并不想继续查看什么齿痕，抬眼望着三人，徐徐道：“姻缘自有天定，半点不由人，不论结婚离婚都是命中注定，强求不得。所谓的记号都是外力作用，当不了真的。”

穆一星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