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朋友究竟是干什么的?”穆一星问。
“你总问这个问题,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她不让说……”欧阳宛竹眼看着墙壁,轻声说。停了下,她扭过脸来又说:“你急什么,兴许明天她会告诉你的。”
这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谁呢?听欧阳宛竹的口气,似乎她认识他呢。
穆一星压抑着内心的好奇,转移了话题,说:“我这节课不管讲得好赖,但总算完成了任务。说实在的,我真厌倦了这类作课活动。”
欧阳宛竹问:“叶晓晴不是说这次听课有个副厅长带队么,你见到了么?”
穆一星说:“叶晓晴说的话没准儿,她还说H教育局长有可能作陪呢,来了吗?没有。我看梅一琳才是这一行人里最大的头头儿了。”
欧阳宛竹说:“她不是你的老同学么?借此机会,你好好巴结巴结她,说不定你会有机会调到市里去呢。”
穆一星说:“这你不懂了吧?一个基础教育处是没有调人权利的。”
欧阳宛竹问:“H教育局呢?难道也没这个权利吗?”
穆一星说:“H教育局长和N头头平级,属于七品,跨县调动也够呛。”
欧阳宛竹歪着头问:“要是H五品调你呢?”
穆一星笑笑:“H五品,欧阳认识H五品么?”
“不认识,”欧阳宛竹轻轻摇头,喃喃道,“我怎么会认识H五品呢?”
穆一星呵呵一笑,冲她shen.出一个手指头:“那你的话等于白说了。好了,说这个没用,因为我哪儿也不想去!”
“哪儿也不想去么?”欧阳宛竹讥笑道,“那你为什么想去足疗馆呢?”
穆一星说:“去足疗馆属于第二职业,业余创收,多挣一份儿钱,改善生活条件。搞创收与工作调动不是一回事。”
欧阳宛竹说:“你现在的生活条件已经很不错了,还改善什么?”
穆一星突然想起温如玉对他说过的话,就说:“泰康人寿的董事长陈东升先生曾经讲过,有车,有房,有保险,是当今社会的‘三大件’,我现在啥也没有,你说我不应该改善改善吗?”
欧阳宛竹说:“你至少还有家,有父母和老婆孩子;而我呢,上无片瓦,下无立锥之地,既没有家,又没有积攒什么钱,我才是地地道道的穷光蛋啊!”
穆一星惊道:“你怎么会没有家呢?甘省那儿不是有你的家么?”
欧阳宛竹眼圈渐渐发红了,说:“还在上大学的时候,我的父母就相继去世了,依靠政府的大学生对口帮扶政策,我才勉强完成了学业……我的命苦着呢……”
穆一星见她这样子,一时倒不知说什么好了,想了想才说:“你该成个家了。”
“我何尝不想呢,但总没合适的……”欧阳宛竹轻瞥了他一眼,然后眼望屋顶,喃喃道,“虽然家庭是个累赘,限制人身自由,但总比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