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你头又疼了。”赵恬捏着眉心,眼底都是倦意,咬牙忍着以至面颊紧绷,菀平放好拓本,两手按在公主的太阳穴上,为她按摩缓解疼痛:“这天下,就交给晋阳又何妨。”
“只是阴平郡王若是知道了,生了夺位之心,当如何。”拓本上写的是一桩宫中秘史,太宗皇帝没有带入自己墓中,或许有他的打算,只是没想到昌平连祖宗的坟茔都敢挖。
如此大逆不道!
阴平郡王,自己那个野心勃勃的小儿子,赵恬最喜欢的孩子是二女儿,裴季对她倾注了所有的才情,女儿马革裹尸那日,裴季科学了,好在还有晋阳嗷嗷待哺,这才让裴季撑了下来。
对于晋阳,裴季复出更多,在她心里种下来野心,让她手握兵权,裂地而治,为了这个不惜夫妻反目。
小儿子出生的时候,夫妻二人都无暇顾及他,阴平一直跟姐姐很亲,姐姐死了,他便谁都不能原谅。
包括自己的母亲,所以他一直与赵恬对着干。
阴平对赵氏宗亲也无几分真情,他只不过是利用他们来让母亲赵恬不快,难受。
所以,赵信死,赵继闵四兄弟死,他连求情都懒得。
“若是晋阳夺权,称帝,阴平郡王或许能·····”菀平姑姑想想又觉得荒谬,帝王家哪儿来这么多真情。
自己真是老了,开始磨磨唧唧的想这些。
“晋阳,晋阳,能担大任否······”赵恬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会给晋国,给黎民百姓带来什么结果,谁又能知道身后事,只愿天下太平,众生能有安稳度日。
咯吱咯吱,马车载着伍钺青和周役去了含光门,她迫不及待的要把谣言的事儿向许典说明,真的太好了,赵继闵四兄弟凌迟,那些小姑娘的亡魂得以安息。
希望慧聪师傅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
伍钺青为泥人泣血案的事儿欣喜,把萧昘给自己的手札抛诸脑后,大概只有周役惦记着,因为青青除了小院就把手札给了自己,让他拿去烧掉。
“周役,我那天一定要到法场看着赵继闵四兄弟受刑。”
“太血腥了,别看了。”
“不,我要看,我要代那些枉死的小姑娘看着。”她在梦中见到了蒋鸢鸢,见到了江天的妹妹,这就是缘分,她们明日就能含笑九泉了。
“青青,萧昘的······”
伍钺青打断了周役的话,她现在心情很好,不想听任何关于萧昘的事情:“周役,咱们能不提那个混蛋了行么。”
“好。”她不想提,那就不提了罢。
到了含光门,伍钺青直奔京兆府,大家都还在埋案中,不过箩筐里的状纸只剩下零星的几份了,她大步走到了许典面前,屈指敲了敲桌面。
“怎么回来了,是打听到了什么。”许典抬起头,冲她微笑。
“嗯,我们到外面说,老郑呢。”
“还没回来。”
许典跟着伍钺青出了司法阁,走到凉亭哪儿,便看到周役早就等在亭子里,两人寒暄了一句,很快进入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