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倒也没写什么稀奇古怪的条件,只是写了要让南如惜赔偿,怎么赔,什么时候赔,都由洛子初说了算,南如惜看了几眼,道:“没有朱砂,难不成要我咬破指腹印下去?”
能耗一时是一时,南如惜如此想着。
“没有朱砂就去买。”洛子初气定神闲,就是要让南如惜印上手指印,“度理,快去快回。”
“……”南如惜闭嘴不说话,等朱砂买回来了,她自有办法继续拖延。
度理很快就把朱砂买回来了,在度理去买朱砂的时间里,洛子初与南如惜什么话都没说,七玉看着这尴尬的场景,不太懂洛子初的想法,一直在看着两人,试图从两人脸上看出他们的想法。
“洛公子,她会掉下去,我的确有一部分责任,只是你不觉得更大的责任在她自己吗?她为何要邀请我过去?她为何要踩上船帮,是她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的,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既然洛子初那么蛮横无理,那她就只能更强词夺理了,都是无赖,就看谁更胜一筹。
“那按你的意思,是打算不认了?”洛子初眯起眼睛,皱眉,南如惜假装为难,“洛公子你讲理都讲不过去,为何要摆出一副好像我是什么卑鄙小人的样子呢?”
“你说她掉下去是我甩开手的缘故,在我看来却是因为她踩上船帮,再追究下去则是因为她上了船,噢对了,她会掉下去还是因为她活在世上呢,你要怪就怪她的父母,怎的就把她生出来,让她掉下去惹你心疼了呢?”
南如惜越说越起劲,洛子初听着,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原本以为他已经够强词夺理,没人能比他更过分了,岂料这人实在厉害,能追究的那么深!
“强词夺理!”洛子初沉着脸,斥喝。
“还得多谢洛公子给小女子示范呢。”南如惜很是感激洛子初,洛子初见她得意,道:“倘若按照南小姐的道理,那我岂不是得说都怪南小姐的父母?都怪他们生出了你这个在关键时刻不仅不帮一把,还抽手离去的人。”
眼见强词夺理战已经完全上升到谴责对方父母的程度,南如惜觉得得速战速决,她可不是个耐力性的选手,久了她就不耐烦了,说不定会被洛子初这唠唠叨叨的功力给逼得真印下手印。
“别试图用这些强词夺理的话来让我生气,让我方寸大乱,总之,你拿不出真凭实据她掉下去全是我的错,就请离开!”洛子初听出南如惜开始不耐烦了,心中窃喜,把目光移到空着的茶杯,“南小姐说了这么久,不用喝杯茶缓缓吗?”
“……”
也好,反正她也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