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送的啊,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半晌,陈太太和陈先生来到了医院,她急忙说明:“自从苗苗走了以后,我怕带给她不好的运气,就没找过她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先生见状,也一心护妻,“老秦,我老婆信佛,心善,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
手术室还没动静,秦葟满脸愁绪,心乱如麻。一时间他想起何修衡对他说的犹豫,还有文逸说的“容华山他会回来报复吧”,不由得生出了几分懊悔。
难道,他真的做错了吗?
一个小手术仿佛做了一年之漫长,秦葟紧绷着一张脸,不动声色地坐在外边等着,等着,一直等到秦母过来了,手术室的门也终于开了——
“病人出血过多,孩子已经保不住了,刚刚做了清宫手术,麻药还没过,等一下就推到病房了,还要留院观察三天,监护人签个字……”女医生告知。
卿妈立刻转身抹起了眼泪,秦母和张姨轻拍她的后背安抚着,可是,秦葟……秦葟一辈子都清晰地记得这个瞬间。
像是被人扔进了水里,无法呼吸,耳边嗡嗡作响,听不清一切……
终究,他发出一声,像是用力的喘息,像是高声的叹息,在他把脸深深埋在双膝之前,秦母亲眼目睹了他的悲伤。
那是……只有在他父亲过世的时候,她这个作为人母才能见到的痛苦、失落。
她的儿子,自小聪颖,少年老成,一直秉承“不动如山”的原则,可现在的他,居然难过了……
秦母飙出泪花,不禁伸手搭上他的肩膀拍了拍,“别难过,你们都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第一次准备晋升人父的男人,紧张、喜悦、期盼,而如今,失落、心疼、愧疚,前赴后继地敲击在他心头,秦葟的心脏生疼生疼的,但他想到,那么脆弱的她,那么喜欢这个孩子的她,她一定会更痛……
她昨天还在网上买了织毛线的工具,说是要为宝宝织小帽子,小袜子,这样等她出生的时候,天气也快冷了,刚好可以用……她还问他什么颜色好看,他说都行,她最后选了糯糯的浅蓝色和浅粉色,因为她一心想要生女儿……
秦葟痛彻心扉!
“自成自成……我的孩子没了!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我突然感到肚子痛,然后就出血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太没用了,我连个孩子都保不住,我才带了她三个月,为什么会这样?”麻药过后的爱卿紧紧抱着他痛哭。
秦葟也紧紧抱着她,心疼地吻她头顶的发,“没事,没事,孩子还会有的,你别难过,先把身体调养好,我以后再给你孩子啊。”
爱卿绵软无力,感觉全身的精气神都被抽空,只得靠在他怀里轻轻颤动、低泣。
陈太太和陈先生离开医院的时候,亲眼目睹了爱卿伤心欲绝的陈太太,她也不禁红了眼眶,同是人母,同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她能理解爱卿的感受,可她……
“你叫我做的事我都做了,你答应过我要收手的,现在可以收了吗?”她冷漠地看着丈夫。
陈先生却很淡定,“还没到时候,我要借秦葟的手解决了容华山再说!”
陈太太气急地捶向他,“你骗人!你明明答应我的,你骗我借刀杀了秦葟的孩子,你还要利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