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启伦忍不住缓缓打了个寒颤,“对不起。”
说罢,妖娆女子只觉得眼前一花,眼前的人就消失不见踪影。
走到大街上,远离了酒馆那种复杂的环境,安启伦深深的松开了一口气。
“也许暂时来说,我的消息来源就只有一种了。”
那就是聆听。
聆听虽然很好,准确性也非常高,但聆听不是每一次都能听见,而且有时会比较模糊。
当然,这些小缺点并没有影响聆听的重要性,有一点非常关键的是,聆听的单一性太过,前提的目的性太强,前置性基本要细致到某件事或者某个人。
单一只有聆听的呼,那样他的消息也许准确,但窄面太过了。
有很多消息他不是没得到准确信息,而是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
漫无目的的在街道上行走,不知不觉中安启伦发现周围的喧嚣逐渐停息了下来,街道上的行人也逐渐稀少了。
他驻足好奇的向四周观望,罗列的商铺取而代之变为一颗颗葱葱郁郁的树木,似乎它们能将天空遮挡起来。
明亮的霓虹灯也换成了一盏盏昏黄的路灯,相隔的距离甚远,让这个地方显得有些昏暗阴森。
“想不到中城还有这样的公园。”安启伦扫了一眼就准备回去了。
嘀嗒嘀嗒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路上尤为清楚。
一对年轻的情侣在走过来,女子紧紧挽着男子的手臂,但他们的表情却不同寻常的没有恋爱中该有的甜蜜,反而有些严肃,有种心不在焉的感觉。
直到他们走远,安启伦才吐出一句:“好奇怪。”
情侣的奇怪表现反而挑起了他的兴趣,这个安静的公园到底是什么呢。
抱着这样的态度,他双手插兜,继续慢悠悠的行走。
树木渐渐稀疏起来,安启伦看到了公园原本的面貌。
幽幽的月光斜斜的照落在一排排冰凉的石碑上。
呼~
凄厉的风在寂寞地低语,喝着古老的童谣,为沉眠的逝者悲哀。
“原来如此。”
安启伦摸了摸脑袋,虽然不是美好的景物,却让人十分怀念,小镇也有类似的墓地公园。
这里的墓碑颇为奢华,大理石制成的墓碑上雕刻出逝者的姓名,墓前摆放着鲜花。
他静静的在这里漫步着,以前他对于这种地方是一律谢绝的,因为有隐隐的畏惧,但现在已经能平静对待了。
“安…安启伦?!”
声音里的惊讶显而易闻,说话的人似乎没有料到安启伦会出现这里。
“费郎兹,好久不见。”安启伦转过身去,说话的人正是许久未见的费郎兹,此时的他穿着一声普通墨绿色的兵衣,以平凡的士兵的身份巡逻着。
“你,你是来看我的吗?”费郎兹没有正视安启伦的眼睛,有些尴尬的说。
“不是,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这里。”安启伦直接的说。
费郎兹的表情很明显愣住了,似乎没料到安启伦会说这样的话,嘘寒问暖的场面噎在喉咙说不出,随后勉强一笑:“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看不起我这样的逃避。”
在安启伦被处罚离开后,他就申请推出了,只是一个还算可以的普通人,就被下放了,然后就光荣的成为一个城卫兵。
“没有。”安启伦摇摇头,“这反而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费郎兹的退出显而易见,如果不是做出了这个选择,现在应该只能地下永远的沉眠。
费郎兹苦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安启伦平淡直接的话,很刺耳。
“如果中城会面临危险,你会怎么做?”
费郎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我当然奉献我的一切……”
但话没说两句,就停了下来,他看着安启伦明亮的双眼,那些奉承的漂亮话说不口,古兰町城一战,他退了,新兵训练期,他退了,这些安启伦都是亲眼目睹的。
如果有第三次呢?
他想象这个画面,扪心自问,然后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会离开。”
“我知道了。”安启伦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不是一路人。”
说罢,安启伦就径直离开了,留下费郎兹独自一人在昏黄路灯下的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