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的青草瞬间化为最微小的芥末粒子消散落地。

失败了。

“比上一次进步了。”

云端之中，安启伦用力一挥拳，脸上不见丝毫沮丧。

“再来一次。”

失败了。

“卡在那个位置，等下应该走快一点，再来一次。”

失败了。

“太快反而不好，要选出一个最适合的速度，再来一次。”

……

吵烦的人类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牠的威严，挑战牠的忍耐心。

不过，奇怪的是，面对这些挑战，黑龙居然只是任由安启伦的挑战行为，没有提升力量解决这个吵烦的人类。

“法则，也许倒是意外有趣的人类。”

……

“再来一次么。”

云端之中，安启伦双手撑住膝盖，汗水顺着脸颊滑落至下巴，滴落在云端里。

一次次使用天空的召唤消耗太大了，天空的召唤是他可以继续努力最大的屏障，现在估摸还剩下最后一次的力气。

“再来一次吧。”

轻车熟路的飞落到地面上，安启伦径直走去。

片刻，安启伦微微皱起眉头。

“嗯？”

他走了一分多钟，居然还没走入黑龙威压的范围内，他自己的落点他很快清楚，最多十多步就可以走进。

带着疑惑，安启伦继续径直向前走，少刻，仍然没有走入范围之内。

安启伦放松身躯，想飞到空中看看，但飞不起来。

愣了一下后，他苦笑起来：“该不会是嫌我太烦人了吧。”

可惜，飞不起是不可能，准确来说站在大地上的他才是一直保持飞行。

完全松开对身体的绷紧，感受重力的牵引，安启伦脚尖才刚刚离地就落下，稳稳的仿佛生了根一样，一种久违的感觉重新降临到身上。

这一刻他仿佛重新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

安启伦呆滞住了，垂下头，呆呆的看着脚下模糊不清的脚印，那是何时留下记忆的感觉？

“原来他们当时这种感觉，现在的我也许能稍稍体会到了。”

安启伦神情有些复杂，脑海里浮现贝尼托狂热的亲吻大地的一幕，城市里所有人的狂欢，轻轻叹了一口气。

但这只是一种错觉，他仍然能感受隔着遥远距离外天空的感应。

安启伦伸了一个懒腰，继续向前走，但步伐里的沉重不知不觉变得悠闲了许多。

正在他在这里重复的道路一直走的时候，一道平和冷淡如风铃般的声音在呼唤他的名字。

“安启伦。”

安启伦只感觉眼前一花，眼前毫无变化的环境切换成他刚入黑龙范围的情景，一个白发飘飘的女子独立地上，朦胧的月光下，面容晶莹如云，如新月生晕，双目犹如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清雅冷傲之态。

“你怎么从后面走来。”娜嘉说。

“我……”

突然，安启伦发现娜嘉变矮，周围的一切都矮了下来。

不对，是他飞了起来，天空的引力重新降临。

安启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好身体，迅速落地。

感受到娜嘉逐渐变得奇怪的眼神，安启伦讪笑了一声：“见到你，太高兴，所以蹦了一跳。”

“嗯。”

面对这个敷衍的理由，娜嘉颔首没有在意，“你的事做得怎么样？”

“不太清楚，但应该是被拒绝了。”安启伦尴尬地挠挠脸皮，本以为是一个疯狂的决定，被拒绝过后也想过最好的果实，也想过最坏的遭遇，但没想过是赶他走这样不咸不淡的结果。

“拒绝？你真的见到了巨龙。”娜嘉的脸色越发古怪，他轻描淡写一句拒绝才跟显得奇怪。

“总之，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