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骗人的吧?”
安启伦的声音颤抖着,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失去了神采,无神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杂乱的草地上遍布着无数脚印,地面洒落了许多鲜红的血液,空中弥漫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杂乱的痕迹仿佛像一个顽皮的小孩随手的涂鸦之作。
安启伦寻找的过程很快,也很简单,没有复杂的迷阵,很快就来到这个地方,这个原本是空旷的草原的地方。
夕阳余晖之下,安启伦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夕阳余晖之下,大地被渲染涂抹了一层红霞的染料。
配合上地面上陈铺的血液,更是红得那么刺眼,红得那么令人心碎。
更糟糕的环境还在更里面,但他已经听不见里面有任何一丝的动静,他已经来晚了。
“果然如此。”
平淡而微微颤抖的声音里安启伦却听出了宛如鸟鸣泣血般的尖锐呐喊。
一道曼妙的身影从安启伦旁边走过,一个孤单的背影,一头白如雪霜的发丝在晃动,被动的进入他的视线。
安启伦也跟着走了进入,突然,他感觉脸上有种湿润感,是下雨了吗?
……
时间拉回到几天前。
“只是凭借我一个人的能力,可以吗?”
娜嘉停下脚步,低下头,看着地面生长的嫩绿的青草,轻轻叹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天空,那个黑发青年已经不知所踪了。
“早知道,我就应该放下一切去哀求他,以他的性格,也许会答应吧?”
娜嘉幽幽的说道,眼眸低垂,伸手将额前的一缕发丝挂于耳后。
“现在找人还来得及吗?”娜嘉督了一眼那座紧闭城门的城市,“来不及的,如果能找到人,我早就已经找到了。而且,接下来发生的事,我大概也能猜得到。”
说罢,娜嘉收敛起所有别样的情绪,顾盼四周,晶亮的眼睛泛起思量之色。
随后娜嘉转向东南方,莲步轻移,袅袅娜娜的走去。
一步一步的速度并不快,步伐间的姿态却很端庄高雅,步履轻盈,像阳春三月的杨柳的那样婀娜多姿。
雪白的发丝在微风中吹拂之下轻轻飘扬,在她高贵的气质之中又增添几分犹如仙女的飘逸,眉间如月,眼若明星,清波流盼。
美好的天气,蔚蓝的天空之下,嫩绿的草地之上,一个美如画的女子轻步行走,这一幕宛如出自名画家之手的油墨画。
萦绕在娜嘉脑海中繁杂的思绪随着步伐的轻移而随之消逝。
她出生自一个平凡而普通的村庄,是一家很普通人户的宝贝女儿。
在父母的呵护下,在平凡的村庄中成长,平凡的日子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按照村庄的平凡,按照日复日的美好,她人生的路途已经是那么明了了。
“娜嘉,长大以后,你想成为一个怎么样的人?”一个美丽的妇人站在一个小女孩旁边,温柔的眼神注视着小女孩,嘴角上挂着一抹柔和的笑意。
“妈,我长大要你一样,做一个花匠。”小女孩转身投入妈妈温暖的怀抱里。
在这对情浓甜蜜的母女相拥下,一朵朵鲜彩美丽的花朵绽开出旺盛的生命力,像众星捧月般将她们簇拥在最中间,空气中弥漫着如兰的馨香。
娜嘉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翘,眸含春水,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一颦一笑动魄人心。
曾经她是这样认为的,但人生前行的轨迹没有她想象那么简单而纯粹。
“妈,爸,我回来了。”
娜嘉未施粉黛的脸上掩饰不住眉眼的精致,然而这份精致同样不能掩盖弥漫满脸的憔悴与虚弱,苍白如纸的脸色与白如雪霜的发丝相衬,往往总是点匀鲜红唇脂的檀口同样毫无血色。
弱柳扶风之姿一如一朵被风雨压得不堪重负的繁重野花,美丽而脆弱,苍白而无力。
她连咳几声,连眼角都刺激得微微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