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启伦简直忍不住要给自己竖起大拇指,睡前的推理实在太能拉满睡欲了。
这么想着,大脑又清醒了一点,吓得他赶紧继续催眠的推理过程。
假设异常的表现是狂热,那么引发诱因的未知事件是之前就发生了。
假设异常的表现是正常,那么引发诱因的未知事件是昨天发生的,准确来说是昨天下午后到清晨,因为他昨天聆听低语听过那个人依然是处于狂热。
然而这些信息只是这场变化里的一个脉络,不足以得到完整信息。
所以先暂时放下这个点,从另一个角度看问题。
那个奇怪的少年,初看虽然像一个神经病,但从其他角度看待,衣服正常整齐,五官端正帅气,皮肤干净白嫩,除了那个几乎是标志性的古怪扫把头符合他神经病的形象,其他都是正常人的样子。
从这个角度看,正常应该才是他平时的常态,那他为什么会变神经呢?
失恋?少年少女常见的标配,失去了情窦初开的爱意,就寻死觅活,不是很正常的。
像自己这样不谈恋爱的单身贵族才奇怪呢。
小时候,在一间课室里,有许多两三人形成的小团体在聊天,玩耍,有一个黑发黑眸的小男孩独自坐在座椅上,周围没有一个小伙伴围绕,偶有一个小同伴和他打招呼,都是男同伴。
读书的几年生涯,和女同学谈话只有几句。
“下一节上什么课?”
“麻烦让一下位,谢谢。”
“咦?我们是同班同学吗?哈哈。”
打住,打住,任由小时候的经历回忆一遍安启伦就睡不着了,还是继续自己的旺盛求知欲。
赞美大地?安启伦对于那个人口中繁多的话语记不太清,但话语的中心意思就是赞美大地?
大地的确值得人们的赞美和热爱,但同时也是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一点,只要不特意的去破坏土地,大概是没有谁会去特意的保护和表达自己对大地的尊敬和赞美。
难怪是因为壁垒外的战争导致大地受到破坏,如果是这一点的话,无论是从时间上或者表达行为都能理解,但太牵强了。
推理到这里基本已经结束了,没有得到更多的线索,安启伦想推理也没有办法继续,也许有人可以,但不是他。
车厢内,柔软的坐垫上,安启伦软软的瘫坐,眼睛闭合,偶有一阵微凉的清风从车厢窗口传入,吹动了他的黑色的发丝。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可以美美的入睡了。继续推理填补最后一丝的睡意。”安启伦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没有了线索,就天马行空的将自己知道当作线索。
首先是那个人的头发,根根竖立的扫把头,这根本不正常,上次看到他的头在动,但发型还是坚定不移的朝天,这个发型让他觉得和颠倒这个词莫名的契合,所以他是四词中的颠倒。
然后他是主谋,联合西尼得到了大批的的兽人,在一周的时间内攻破了边城,成立了基点,作为复仇的第一步,这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
最后,他颠倒了世界,成为了颠倒世界的从者。
这一点的胡乱的想象成为了安启伦最后的睡欲,沉沉的进入了睡眠状态。
“原本想放过你,可偏偏你却知道这个名字。”一道正处于变声期的沙哑声音传入了安启伦的脑海中。
安启伦沉沉的睡意顿时被惊吓赶走,睁大了眼睛,发现一个五官端正帅气的少年坐在他的旁边,冰冷的眼神注视着他,不过他的注意放在了那头根根竖立的扫把头。
安启伦若无其事的看了少年一眼,不紧不慢的抚平褶皱的衣服,理了理有些翘乱的头发,平静的说:“是你。”
扫把头少年低头看了一下白嫩的手心,看安启伦的眼神有几分莫名的笑意:“你是从哪里听到那个名字的?”
安启伦很讨厌少年那种看透了一切的眼神,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种看似神秘实则毫无意义的微笑:“名字?你是说那位怪人之主,西尼?霍维森阁下。”
“西尼?霍维森,你认识他?”少年的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嗯?”
看着少年惊讶不似做伪的表情,他好像搞错了。
“也许我让你有些紧张了,不过你可以放松一点,我不会伤害你的。”少年摇头轻笑,他的态度仿佛面对一个幼小的孩童,“我刚才说得有些模糊,我是指:颠倒世界的从者,这个名字你是从哪里听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