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他说得轻松,而我却听得心惊肉跳,却强壮镇定继续盯着他,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来,然而他很快笑笑,一副很轻松自然的语气说:“我逗你的,看你吓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我明显觉得他很怪,而又说不上哪里怪。
心里面有点忐忑不安,我翻了下来,继续跟他并排躺着,又是像刚才那样盯着天花板。
张明朗忽然伸出手来跟我十指紧扣,有点跳跃地说:“再过一个多星期,就要带小猫去打疫苗了,打完疫苗,我们带小猫去惠州玩好吗?”
心里面有事,我有点敷衍地说:“好的。”
张明朗更跳跃地说:“我明天还得正常回去上班。你暂时别去了,在家里休息吧。”
我哦了一声,忽然想起上午跟罗建文打电话说的事,也是考虑了好几个小时,我最终硬着头皮问了一句:“张明朗,你能借我点钱吗?”
大概是我更跳跃,张明朗扭过脸来疑惑都看着我说:“什么?”
我只得把那句话又重复了一次,怕是引起他的怀疑,我又加了一句说:“我想添置一些好一点的衣服,最近感觉自己穿得太难看了。”
张明朗哦了一声,忽然伸手去摸索他的钱包,拿了过来之后直接递给我说:“卡都在这里,你随便拿吧,别说借什么的,给你花的,全花光了我也没意见。”
我嗯了一声,抽出了其中两张放到一边去,生怕他会疑惑,他全段时间才买了一堆的情侣装,我现在又要钱说去买衣服,他会当面发现我在撒谎,我赶紧说:“你不是累了吗,你先休息吧,我出去看电视逛天猫了。晚点我去买菜吧,做好了我喊你。”
说完,我赶紧坐起来,披上被子穿好衣服,然后急急匆匆地走出卧室,给张明朗带上了门。
我当然没真的去看电视逛淘宝,而是跑到客房那边关上门,开了电脑,给罗建文发信息,问他明天上午方便不,我上去他办公室一趟。
罗建文回了简单的一句:“可以,在开会,明天面谈。”
我看了看,赶紧把短信删了,揣上刚才在张明朗那里搜刮来的银行卡,就直接跑楼下去了。
我没急着去买菜,而是在志健这边的交通银行的柜员卡逐个查了查卡里面的钱,两张加起来,大概是27万。
我盘算了一下,觉得差不多了,就赶紧把卡收了起来。
晚上饭是张明朗做的,他跟平时没两样,做饭的时候还顾着自己夸自己,最后把排骨烧糊了,两个人就抢着吃那碟青菜,倒也挺欢乐的。
可是,这样欢乐的气氛下,我骤然想起了他下午那句分不清楚情绪的话。
如果我想离婚,你会怪我吗?
心突兀就沉了下去,就像是被人绑着石头往无底洞里面扔下去,我根本无法控制它直线下降的速度。
我的脸色忽然一下子黯淡了下去,总有预感这样欢乐的时光会如同青春那样,一去不复返,我抓不到它,而它也不会为我停留。
心里面有事情在想,晚上自然睡不好,在半夜的时候,张明朗鼾声如雷,我愣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突兀的,他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我承认,在那一刻,我该死的好奇心,又让我手贱地拿过了他的手机。
上面郝然显示,发来短信的人是谢存辉。
我迟疑了一阵,最终又把手机给他放了回去。
没睡好,第二天我的眼睛成了熊猫,张明朗倒是精神,吃早餐的时候还不断说小猫长大了一些,还让我以后多弄些火腿给它吃。
我急着出去,只得敷衍又含糊地催促他赶紧吃完回去盛德,我还顺手给他收了一件衣服回来,让他赶紧的换上回去公司。
张明朗被我催得怕了,倒是手脚挺麻溜的,很快就出门了。
他前脚一走,我后脚换衣服拿包包什么的,赶紧就跑去搭地铁了。
去到凯恩斯的时候,刚刚好到了上班时间,那些人全部坐满了。
我站在前台那里,跟前台的妹子打了个招呼,最后她跟我说,罗建文有提前给她打过招呼,说我要过来,就直接把我带他办公室去等着。
我坐在那里百无聊赖地等了快半个小时,罗建文才姗姗来迟。
挺久不见,罗建文似乎稳重了挺多,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反而是认认真真地冲我说:“陈三三,不好意思啊,今天来晚了点,等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