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之夜,月色如霜,撒在房顶,照在少年的侧脸上,颇有几分神秘。
萧铭提着一壶酒,自顾自地坐在屋顶上,一袭白衣,在月光照耀下,倒是很像一个浪子。
略有些惆怅,苦酒入愁肠。来到这个世界都已经16年了,自己却依然迷茫,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世界的人和事。
接下来的剧情在萧铭脑海里如同放电影一般一遍又一遍的循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年之约马上就到了,紧接着就是萧家之变。
该放任自流,还是插手其中,如果放任自流,带母亲萧彩远走高飞,那她会同意吗?
摇摇头,一口酒滑入喉咙,略有些苦。照自己对萧彩的了解,她不会跟着自己出走的,她离不开萧家这么多熟悉的人。
而且就算自己真的带走了她,自己就真的能静下心来,陪在萧彩身边,不向往外面的世界?
如果自己走了,空留萧彩一个人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待着,怕是也不会开心吧。
总不能因为自己懒,就把母亲一个人带走,然后不管她,救了命却死了心,唉,难做啊。
自己怎么就突然就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呢,或许,或许是因为又要离开了吧。
又是一口酒咽下,不自主地打了个酒嗝,这个世界的酒真不顶用,要是换成茅台,自己已经闷头大睡不省人事了吧。
萧铭往后一躺,一道星沙构成的半月状不明物体出现,正好靠在上面,巴适得很。
先前打怪换出来的星沙还是有点用的,眯着眼睛,看着那并不刺眼的明亮月光。
如果要插手,是要帮萧炎更顺利的解决三年之约?还是说,让萧炎不再专注于三年之约,这样也就不会引起云岚宗的反弹了。
帮的话,怎么帮?顺其自然就能搞定纳兰嫣然,而且最重要的可不是什么三年之约,而是引出来的魂殿势力,难不成让自己去给魂殿灭了?
也就脑子里想想,现在自己这水平,大概来个小护法自己都不是对手吧。
那就是说服萧炎别太过火?见好就收,和和气气的比划一番,然后和云岚宗握手言和,行了吧。
也不对,再握手言和也白费,魂殿该动手还是动手,看来得找个机会把魂殿的视线引开。
“萧铭哥哥,你怎么一个人在上面喝酒?”
居然是熏儿,萧铭有些紧张,自己还没告诉她自己不和她一起去迦南学院的事情。
“睡不着,顺便想点事情,怎么,咱家的小公主怎么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来了?
熏儿轻松一跳就跃上了屋顶,站在萧铭的身边,却见到萧铭躺在一个不可名状的东西上,似乎,还挺舒服。
摸了摸星沙的特殊质感,似乎很舒服。
萧铭轻笑两声,“咳,坐下吧,没事的,这是我在外面历练的时候偶然所得。”
萧薰儿微微脸红地坐在上边,萧铭自然是恢复了坐姿,只是一手提着酒壶挂在上边。
气氛一下子凝固下来,萧铭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一口一口地往嘴里倒酒。
少女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的裙摆,不时地扭头看看喝闷酒的萧铭。
最终还是萧薰儿率先打破了平静,略带些幽怨地轻声道:“萧铭哥哥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请了假,还是长假?”
萧铭叹了口气,你可是古族公主,自然不用为所谓安危担心,身边甚至还跟着斗皇的奴仆,哪里会知道我们升斗小民的辛苦。
“我也有自己的事情啊,为了母亲,也为了身为一个哥哥的责任啊,总要站在妹妹前面的。”
少女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萧铭宠溺地摸了摸身边少女的小脑袋,“眼看着熏儿越来越漂亮了,也不知道会是谁能有幸一亲芳泽啊,哥哥总是要变得强一点,不让妹妹被坏蛋给骗了。”
萧薰儿面色羞红,“熏儿可不要让谁一亲芳泽。”
大家族的婚姻,有哪些是可以自己做主的,除非你实力大到可以说什么就是什么。
纳兰嫣然背后站着云岚宗,所有她有资格来萧家解除婚约,即使如此,也要被家里长辈叨叨。如果她不是那么的天之骄女,她必不可能反抗得了父母之命。
熏儿也是如此,想让她嫁给谁,只是古元一句话罢了,当然因为萧炎后来表现出来的强大符合了古族的心理预期,所以才成功的和熏儿最后走到一起。
“那熏儿可以知道刚才萧铭哥哥在想什么事情吗?”
萧铭愣了一下,也许换个人确实能有不同的见解。
“我在想,明知道一些坏事情会发生,要不要做点什么?”
少女歪了歪头,“当然啊,既然是坏事,那就避免它发生啊,如果实在避免不了,也要把损失降低到极致吧。”
好像是哦!
我竟无言以对~
“可,万一做了什么导致了更加严重的后果,岂非得不偿失?”
萧铭还是有些迟疑,蝴蝶效应,可不是说说而已。
“可是,说不定知道的结果是你做了改变之后的结果呢!”
虽然是有点绕,但萧铭还是理解了,只是熏儿所说的情况和自己不符。
算了,不问了,问东问西都不如问自己,不做点什么,自己的内心都过不去吧,只怪自己在这里待了16年,已经无法做到无情地面对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