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什么?”女人不以为意:“我这不是来了吗?”
“你什么意思?”
“今夜,我们就走。”
冷风吹来,灵堂的白幔随着风一阵一阵地飘荡。
棺木中的女子脸色苍白,显然已经去世很长时间,并无丝毫血色。
她棺木的外面,跪着的男人和站着的女人,脸色都十分冷漠。
“今晚,跟我离开。”女人说道:“不要告诉我,你不敢走。”
男人缓缓站起身。
他转过身来,眼神发亮,哪里还有白天眼盲的样子。
他盯着女人冷漠的脸,突然软声道:“小安...”
被唤作小安的女人面无表情:“大人吩咐的事情已经做完,我们早该离开。”
“是你念在她怀孕的份上,一直没走,如今她死了,九州的人对我们也越来越怀疑,你还不打算走吗?”
“小安,她的孩子...是不是你做掉的?”男人抬眸问道。
“不过是神宫里一个最下等的贱婢,也配怀上你的孩子?”小安反问道:“怎么,你喜欢上她了?”
“她腹中孩子是你杀的,她的命也是你取的。”男人的声音有几分颤抖:“你怎么就这样容不下她?”
“你不要忘了,你是我的男人。”小安冷了脸。
“你就是一个毒妇。”男人咒骂道。
“我是毒妇,那你是什么?”小安冷笑,问道。
“她怀孕了,你还在向她日日求欢,在你眼里,她不过是你的泄欲工具罢了。”
“如果不是你每天从不间断地要她去你房间,我也不会钻到空子,让她在雨天恰好滑到了。”
“你倒是说说,她滑倒流产的那一日,急匆匆去你房间,是为了做什么?”小安似笑非笑。
男人脸色难看,动唇,没有说话。
“说我毒妇,其实你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小娜嘴角噙了一抹笑。
她转身:“今夜子时便走,我在老地方等你,只等你半刻钟,若你不来,我便先走了。”
随即她抬步离去。
寒风呼啸,男人再次转过身,跪在小雅灵前,一言不发。
女人来过的痕迹已经被她小心抹去,偌大的灵堂,仿佛从未有人来过,也仿佛来过了无数人。
惟有男人还跪在那里,一如既往,一动不动。
......
“师兄!”文馨然的大声呼喊将李景凡从沉睡中吵醒。
“怎么了?”除了刚醒时的茫然,他迅速恢复严肃的表情。
“你看!”文馨然递给他一封信。
李景凡挑眉,接过信拆开,快速浏览。
夜半子时,下山必经之路,有你们想要的线索。
李景凡皱起了眉:“这信哪来的?”
“我也不知道。”文馨然摇了摇头:“我正睡着呢,突然房间的窗户就开了。”
“我被吓醒,出去望了望,也没发现有人。”
“等我再回到房间,桌子上就多了这么一封信。”
文馨然神情焦急:“师兄,你说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咱们就要快点准备,马上就子时了。”
李景凡闻言看向窗外,的确,月亮正在头顶,时辰不早了。
他开始穿衣服。
“去是自然要去的。”他神色坚定:“也许...就看今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