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侯这么一说,赵氏只能含泪隐忍着。
杨青菀见状,倒是体贴,“也成,既然母亲都这般说了,锦荣也确实小,便先让他留下吧。”
家丁得了话,即刻就把人给放了开,锦荣含着两泡泪即刻就钻进了赵氏的怀里。
至于杨锦川,他倒是表现得十分从容,给武安侯及赵氏行了礼后便自己转身往外去了。他一个十三岁的小公子能做到这样,杨青玉就更不用说了,行礼告退一气呵成。这当中倒是匆匆给杨青菀递去了一眼,后者只来得及眨了眨眼,便目送着那抹身影出了屋。
再回头的时候,赵氏正把锦荣心疼地搂着,不时与他轻声低语着什么,肉乎乎的男娃似是也被方才的架势给吓到了,忙不得跌地点着头。
杨青菀这才回过头与武安侯解释,“……因着这个虐杀之事已经在府里闹得沸沸扬扬,这其中牵扯了许多人,女儿便想着这般下去实在不行,故而才会想出把他们分开来问话的方法。”
这些话将将说出来,余光便看到一旁的赵氏忽地抬头望她,她只当没看到,又继续接着道:“不论是大哥还是二弟三弟,皆是我的亲兄弟。此番做法,多少会让他们觉得委屈,可若是能证实清白,那便是弊大于利。既然二弟他们四人皆说是亲眼所见,实则通过问一些问题便能证实他们当中是不是有人说谎,这倒是简单。若这过程中一切正常,我们再进一步调查也不迟。”
武安侯即刻就明白她的用意,神色松了松,“这倒是很简单的一个甄别环节,如果他们四个回答相同的问题,得出的答案是差不多的,那基本便能认定是没说谎的。”
杨青菀附言了一声是。
赵氏却是惊骇了一张脸,不自觉便把锦荣又搂紧了些。
“侯爷,如此其实也不妥,距离第一次到现在实则也比较久了,他们当中若是有人记不大清了,其实也是正常。”赵氏说这话的时候,朝杨锦荣看了看,自是希望她的这个小心肝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只可惜,那不过是个八岁的小男孩,方才又受了点小惊吓,还沉浸在自己差点被赶出屋去是不是哪里做错了的委屈中。
杨青菀自然是看穿了赵氏的小把戏,当下便反驳了回去,“二弟三弟若是第一回遇到虐杀小动物那种事,必定是印象深刻的,怎么会记不清?再者,我想问的问题其实并不难,只是三四个浅简易懂的,就算是锦荣也答得上。”
杨锦荣忽地被点了名,很是迷茫地抬了眼,眸光在杨青菀及赵氏之间穿梭。赵氏却是越发紧张,难免口不择言,“锦荣还这么小,将将才哭闹了一回,我看就算了吧,他哪里懂这些……”
她绞尽脑汁想着各种借口,武安侯的眉心却是跳了跳。
“你就这样把他护着,都把他给宠坏了。锦荣眼下八岁,动不动就哭闹,你这个当母亲的有很大责任!”
不说还好,一说起这个,武安侯就越发不满。赵氏也知道自己理亏,被牵连怪罪了,愣是一声也不敢吭。
“母亲也别担心,锦荣也是我的亲弟弟,我哪里舍得让他受委屈。”杨青菀不痛不痒地接了这么一句,回头再次朝杨锦荣招了招手,半开玩笑道,“锦荣过来,方才是我做得不好,把你给吓着了,我这就给你赔罪成不成?”她一面说,一面从桌几上的果盘里拿了几颗蜜饯,“我记得你爱吃这个。”
锦荣原本是不想挪窝,可他一向嗜好甜食,便是因此长得胖了。赵氏不让多吃,故而眼下看到杨青菀手里的蜜饯,登时便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