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夫人咄咄逼人下,周含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莫名其妙便被推向了舆论中心。
徐如兰对她来说一文不值,让她像徐夫人那般对着跟前的神医磕头认错,她万万做不来;可神医又放了狠话,她若一直不满意便耗着,如此一来,便会耽误对徐如兰的救治。
众目睽睽之下,届时徐如兰若真的救不回了,自然要把错归结于她的不屈服。
周含烟这般想着,眼眶里即刻有眼泪在打转。
若是平时,白露及林月珊已经为她出头了,偏偏此次她寻了个缺口就急冲冲把徐夫人给忽悠过来了,压根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情况。
她还是不想咽下这口气,转而泪眼盈盈地望着一旁立着的沈大相爷,盼着他在这当口能帮她说上几句,“相爷,此次我并非是故意,亦是担忧如兰的安危才如此……”
沈凉昭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等她说完,言语已经说出了口,“我一早就说了任何人不得进这个小院,造成现在的这个情况也是你们咎由自取。再者,你求我还不如求求神医,连殿下都拿她没辙,我自是一点法子也没有。”
一番话说得坦荡荡的。
周含烟听完,小脸不由又白上了两分。
到此刻才明白了,她孤立无援。
徐夫人大抵是忍不住了,又嘤嘤嘤地哭,对着周含烟半劝阻半威胁的,道一些看二人关系甚好危急时刻也不过如此尔尔,含沙射影的,很有一套。
她身边伺候的婆子和丫鬟亦是加入了战局。说起阴阳怪气的话更是不得了,句句酸得周含烟都抬不起头来,当真是被欺负坏了。
杨青菀在一旁看着笑话。
她还没见过周含烟被围攻得这般惨的处境,此刻的难堪就如大相爷所说,完全是她咎由自取。待徐如兰完全度过危险期之后,她更是会狠狠收拾她。
周含烟经不起徐夫人那边的冷嘲热讽,亦是不愿再继续在相爷及仇人跟前丢人,只得暂时低了头,泪眼婆娑地跪在了宁苏的跟前。
“……是我顶撞了神医,还请神医高抬贵手,眼下救人要紧。”
宁苏冷眼睇着她,见她也跪了,勉勉强强道:“看来你也不是不可救药,知错能改就好。早知如此,早点跟我道歉不就完事了?”
周含烟的打击不小,脸色苍白,身子更是摇摇欲坠。
宁苏看着神清气爽,连让她起来也不曾,徐夫人已经狗腿地把她往屋里迎,“神医,您千万别计较方才我的无理,不要迁怒到我女儿的身上……”
她很担心神医记仇,把这些账算到她女儿的头上去从而不尽心救治。
宁苏白眼一翻,“你会不会说话?什么迁不迁怒的,再胡言乱语,我开点药折腾你女儿去!”
徐夫人吓得不敢再说话。
宁苏扭头便要走,将将踏出一步,又记仇地扭过头,“你别跟着了,相爷不是说了,此处禁止进入!”
“是是是。”徐夫人边陪着笑脸应着边往后退了退。
到此刻,一场闹剧总算在宁苏的无法无天下被快速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