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人便是宁苏。
几人紧赶慢赶,好容易从皇宫匆匆回到了这里,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见有人在闹事。沈凉昭还出声,宁苏已经先开了口。
皇帝对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又岂会怕了任何人?
徐夫人和周含烟闻言,即刻就转过身来,见是相爷及杨青菀他们回来了,二人惊慌对视了一眼。
心想着八成又见不到人了,徐夫人悲从中来,当着众人的面就把丞相跪了,“……相爷,求您了,我是一个母亲,哪怕我帮不上忙,这最后一面总得让我们母女见一见。”
周含烟最会把握时机,当下便也跟着跪下来,把姿态摆得极低,“相爷,您就网开一面,让我们见见她吧,这桩事发生了这么久,我们还不知道到底都是个什么情况,心里头委实没底。”
宁苏挑剔的目光从她身上刮了过去,一点也没客气,“你这女娃娃语气倒是大,难不成你们进去看了,人家便能脱了险?我听说那屋里已经聚了好几个大夫,眼下估摸着正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们不能帮上忙也就罢了,起码也要乖乖候着别给其他人再添麻烦!看你长得知书达理的,也不知这脑子都装的什么狗屁,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周含烟被训得一张粉脸又青又白。
宁苏扭头也训起了徐夫人,“……夫人既然拿自己是母亲来说事,想来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地这般被煽动一下就要死要活的?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更何况人家大夫也没直接跟你说救不活了,怎么还一口一个最后一面?有你这样诅咒自己女儿的吗!”
徐夫人亦是脸色铁青,她已经断定女儿是救不活的了,哪里还听得进别人说什么?
见凭空冒出了一个人,张口对着她便是一顿训话,这无疑是火上加油,“你又是什么人,还敢在相爷跟前撒野?我女儿到底如何又与你何干……”
她话还没说完,杨青菀及时帮着解释了两句,“徐夫人有所不知,这位是皇上身边寸步不离的宁神医,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过来的。”她微微顿了一顿,看着徐夫人瞪大了双眸,“也就是说,这位若是撒手不管了,徐如兰怕是真的活不了了。”
宁苏配合地冷笑一声,一甩衣袖作势要走。
徐夫人已经知道这位的分量,当下一口一个神医,扑过去把人抱住的时候还差点摔了个狗吃屎,“……神医神医,您可不能走啊,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女儿!”
杨青菀亦是上前来劝,“都来了,您千万要进屋去看看。”
这位的脾气大得很,若是徐夫人方才的那些言语真把人给得罪了,她还真有些担心宁苏姐姐会头也不回地走了。
宁苏被这么一提醒,当下便给杨青菀送去了一对白眼,“你给我等着。”
若非是她的这条小命,她才懒得在这浪费时间。
宁苏轻飘飘看了看哭得妆都花了的徐夫人,冷情得很,“道歉。”
徐夫人愣了一瞬,马上就明白过来,也顾不上自己的颜面和形象,连着给跟前的女子磕了数个响头。
宁苏心里的气才消了些。
又冷飕飕给在一旁默默不说话的周含烟一个眼神,“你的道歉呢?”
周含烟懵了,迅速把自己方才说的话回想了一遭,确定没把跟前这位祖宗得罪了才轻轻开了口,“……之前是我不对,当真是我心太急了,一时没想得那般全面。只是我恳求的是相爷,似乎也没哪里惹到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