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副将,还请您救小的一命。”
说完周司库起身下跪,动作一气呵成,连给齐钰阻拦的机会都没人。
看着已经跪下的人,齐钰目光闪了闪,并没有急着将人扶起来,反而就势道,“周司库进门就跪,也不说所谓何事,让我如何救?又如何救得了?”
“不,齐副将若还有谁能救我,非你莫属了,救您了。”
周司库膝行向前,似乎想抱齐钰的大腿,却被她轻巧避开。
“周司库起身说话吧,若您这样跪着这事也没法谈了,你若喜欢跪这屋子让给你就是。”
周司库看到齐钰面上不愉,知晓他是不耐烦和自己兜圈子,忙爬起来躬着身子求情。
“齐副将对不住,我也真是没法子了,我好不容易才爬上司库这个位子,却没想到这接手的哪是什么美差,根本就是个烫手的山芋。”
周司库说完忙将手中的账册交了出去,顺手还将当中的猫腻找了出来,指给齐钰看。
“齐副将我真的不是有意的,那会子我刚升上司库的位子不久,正赶上我家婆娘要生,军中又暂无战事,便向国公爷请了一个月的假期回家看儿子,谁想到这当中会出这样大的事?”
“你之前怎么不说?”
齐钰面色微冷将周司库吓得不轻。
“不瞒齐副将,当时大军败走,岩关失守,我等退袁将军退回象州,之后便一直战事焦灼,袁将军并无过问粮草之事,我也、我也……”
最后‘不敢’二字说的极轻,若非齐钰耳力过人,只怕根本不知他在说什么?
齐钰冷着脸将人打发下去,周司库临走之前看了那账册一眼,“齐副将能不能……”
周司库眼巴巴的看着账册,齐钰却脸色一寒,“周司库想请人帮忙,总得有点诚意不是?”
“是、是!”
周司库见他突然变脸,也不敢再留,忙施礼退下。
齐钰看着桌上的账册,便不停的在屋中踱步。
他从没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可账册中属于宁老国公的签令不会有错。
这多出来的粮草的确是他下令让人调拨的,可这到底是为何?
任齐钰抓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齐钰决定不再为难自己,抄起桌上的账册卷巴卷巴塞到进袖中,便往宁蕴华住的地方走去。
齐钰过去时宁蕴华已经打算就寝,听到敲门声,只好重新披好外衣来开门。
见来的是齐钰,又忙转过身去将衣襟拢好,才将人请进屋。
“二嫂,怎么这么晚来过来?”
齐钰眉头一拢,“在外面你还是叫我齐副将吧?”
虽说是在他自己的屋子里,但万事还是小心点好,不然真传扬出去对他们绝对没好处。
宁蕴华也是下意识的这么叫出口的,听齐钰提醒自然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于是点点头将人让到屋里,“齐副将是有什么急事吗?”
齐钰没立马开口说话,而是将袖中的东西掏出来,递到宁蕴华面前。
宁蕴华看到她手中的东西,先是愣了愣,立马变得严肃起来。
翻了翻直到看到有问题的那一页才停下来,一脸正色的问道,“这东西齐副将是哪里来的?”
“周司库晚上找过我,这是他亲手交给我的。”
齐钰知晓这事不容半点玩笑,便将她与周司库之间的对话,一一说给宁蕴华听。
宁蕴华听完,并没有立马说什么,而是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丢下两个字,“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