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以寒可以从任何人那里听到不相信他的话，但他万万不敢相信能够从明月凉的口中说出来。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可以相信明月凉所做的所有事情，可以相信她说的所有话，但为什么明月凉就不选择相信他呢？

“我不是不选择相信你，而是我不敢相信你。”明月凉深吸一口气，觉得肚子微疼，一只手放在上面捂着肚子，继续说，“你知道安之尘没有死，所以你又去用刀捅了他。开枪的那件事情应该也是你做的吧，你真的觉得他这个人不应该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吗？如果因为我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那对不起，我道歉。”

“你这是给我定罪了？”

明月凉没说话，沉默着。

顾以寒深呼吸，“看来现在我说什么话你都不相信了，我以前都说过我不会欺骗你，至少我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没有欺骗过你，我做过的事情我都承认了。无论到底怎么伤害安之尘，我都承认了，这两次为什么我就不承认？那是因为我根本就没有做过，你按头来说这件事情是我做的，好，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怎么样，我答应了，我承认了，你是不是就满意了？”

“我只是想让你跟我说实话。”

“我说的实话，你相信吗？”

顾以寒觉得怎么那么的讽刺呢？

很多的事情就是这个样子，明明你都已经说了实话了，可没有人会选择相信你。世界上有很多黑白颠倒的事情，好像也不差他这一件。

明月凉很想去选择相信顾以寒，但是他真的做过很多的事情，他说没有欺骗，可，陷害安之尘，不把真相告诉她，甚至让她签了协议，这些都算得上欺骗了。

她不知道到底还怎么去选择相信他。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一直这样保持了很久很久。

“顾以寒，我觉得我们没有再在一起的必要了，我们离婚吧。”

再开口，就是明月凉说的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