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服务员也没法,骂了他不听,打又打不得,瞧着他颤颤巍巍的模样,别打两下就出事了。
结账回来,方常拍拍祁渊肩膀,笑道:“你看,我就说没事儿吧?苏队那就是与时俱进学着咱们小年轻调侃调侃你呢,你别太往心里去了。什么柯南体制?都是胡闹。”
祁渊微笑。
但笑到一半,他笑容就凝固了。
祁渊目光落在那老汉上,大喝一声住手。
那老汉一个激灵,立马微微直了点儿身子,并本能的抬头往这边看。
与此同时,咚的一声,有个手机摔在了地上。
食客立刻看向祁渊,又看向那老汉,就见老汉手里抓着双筷子,然后怪叫着一瘸一拐的走开。
说时迟,那时快,摔手机的年轻人才反应过来,抓起手机,然后怒骂了一声,便冲上去追老汉。
看他反应,应该是知道自己手机差点被偷了,说不定手机屏幕还摔裂了,所以惊怒交加,一时控制不住。
祁渊担心出事,赶紧追上去。
方常三人面面厮觑,也赶紧去追。
老汉一瘸一拐的,跑不快,不一会儿就被年轻人抓住,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领子,直接将他提了过来,另一只手则高高提起作势要锤他。
果然,愤怒的时候是顾不得什么脏不脏的。
此时祁渊也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抓住他手腕:“哥,别冲动!”
“你别管这茬!”年轻人说道:“你提醒我,我感激你。但我TM手机也摔坏了,这老不死的必须得赔我,不然劳资揍死他丫的!”
祁渊皱眉。
同时他目光一瞥,落在老汉手上,跟着又是一愣,赶忙用另外只手摸出自己的证件,喊道:“住手,别动!警察!”
年轻人错愕,正要骂骂咧咧的松开手,接着目光也落在老汉手指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卧槽,随后立刻撒手后退两步……
老汉双手,令人生怖。
左手五指近乎完全没了,仅食指和拇指留了点儿小疙瘩,尾指那一侧的巴掌都被切去小半,皱缩的痂痕瞧着很是狰狞可怖。
不过这显然是老伤,有一定年头。
右手稍微好些,拇指还是完整的,但食指、中指也只剩一截,剩下的两根指头则完全没了。
关键是这伤还是新的,这会儿一阵挣扎,伤口破裂,又有鲜血往外冒,隐约还能瞧见白森森的骨头……
如此惨状,祁渊都不免头皮发麻,更别说那名小年轻了。
没腿软的坐在地上,算他心理素质还过得去。
方常、松哥和凃仲鑫赶了过来,也是微微一愣,然后看向祁渊,脸色古怪的很。
原本玩笑性质的“柯南体”,真的要坐实了吗?
“先打妖妖灵上报指挥中心吧。”松哥说道,同时掏出了手机,接着看向祁渊说:“你打电话问问苏队,要不要来一趟。要的话这事儿就咱们支队负责了,不的话,就让指挥中心安排附近的派出所管。”
祁渊点点头,立刻摸出手机把事情跟苏平说了,随后挂断电话:“苏队说马上来。”
凃仲鑫则在老汉伤口上多瞥了两眼,说:“伤不算新,估计有两天了,从伤口形态上看,是被人用铁锤狠狠砸烂了指头后再用剪子剪下来的。加害人挺残忍啊。”
祁渊吸了口凉气,又是一阵头皮发麻,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就像小时候看了恐怖片躲在被子里不敢出来似的。
松哥也放下手机,说:“我跟指挥中心说了,直接通知咱们支队,咱们算是直接出警,这事儿我们负责了。”
“那先送医院吧。”凃仲鑫提议道。
方常则看向老汉,问:“喂,听得懂话不?”
这老汉神经看上去有些不正常,有点呆,到现在为止都一言不发的。
但听了方常的话,他却点点头,随后用含糊又带着浓重乡音的普通话说:“能听,能说。”
音很奇怪,听不大出是哪里人。
随后他又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祁渊则看向边上的小年轻,想了想说:“先生,麻烦留个联系方式吧。”
小年轻回过神,赶紧问道:“要……做笔录?”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小年轻赶紧摇头。
又琢磨一会儿后,祁渊说:“回头可能还是要走个过场,就随便问几个问题,你再签个字就好了,不耽误多少时间。当然,也不一定需要,总之方便的话麻烦留个电话住址吧。另外麻烦出示下身份证。”
“行吧。”小年轻点点头,随后一边报号码,一边摸摸口袋。
随后他又愣在原地,侧目对着那老汉说道:“老头!我钱包是不是在你身上?”
说着他就要上前去,但被祁渊给拦住了。
凃仲鑫从口袋中摸出一副手套——他似乎随时随地都会准备手套——戴好后摸了摸老汉的裤兜,翻出钱包,问道:“这是你钱包不?”
“对,我身份证也在里头,你们可以看。”
凃仲鑫嗯一声,打开钱包看了几眼。
入眼就能看到透明夹层里的身份证,他比对了一下,点点头,又让老海全方位多角度拍几张照,然后取出身份证递给祁渊做好记录,便将钱包还给了小年轻。
祁渊又记下了小年轻的地址,随后说:“麻烦最近手机尽量保持畅通,另外,下次多顾着点钱包手机,不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幸运的。”
“知道了,谢谢警官。”祁渊笑笑,然后回头看向老汉:“行啊你,指头都快没光了还偷的这么利索?神偷啊你。”
“过奖了,不敢当,老手艺而已。”
祁渊:……
手艺你哈麻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