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有些诧异的瞧了她一眼,这律师厉害啊,思路比较灵活,没僵化,竟然能想到这种可能。
她又接着说:“我不能接受这个说法,但律师告诉我,说他再次跟你们交涉,要求你们更改拘留罪名,由涉嫌杀人改为涉嫌包庇的时候,是你们队长把这种可能转告给他的,他没法反驳,无话可说。
他原先是计划着先把我老公的杀人嫌疑撇干净,至于冒名顶罪,还是涉嫌包庇,其实都好操作。这没办法,我老公直接认罪了,这点无可辩驳,坐牢是肯定的,但能让他少坐几年也好。
听了他的话,我蛮失望,结果回到家,就看到海清她坐在沙发上发呆。
我看了蛮生气的,这几天为我老公的事儿忙的焦头烂额,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不省心,跑回家里来了?
她还要上学呢,高三早上五点半就要起床晨跑,六点上早自习呢,所以都得住校,不给走读的,哪怕就住在校门口都不允许,太早了不安全,结果她就这么瞧瞧跑回来了,可把我气的。”
松哥微微挑眉。
会撒谎的人,总会为自己说的事儿找个相关且合理的事作为补充解释,以增强自己谎言的逻辑性,听上去更可信一些。
当然,补充解释不意味着撒谎,撒谎的人也并不一定会解释,只是说会这么干的人,在撒谎这一道上都蛮强的。
这女人,恐怕不太好对付。
不过松哥也并不会太过倾向于阮海清,并不认为阮海清说的就是事实,而她便是撒谎,松哥会下意识的将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屏蔽。
只能说两人中肯定有人没说实话,甚至都在一定程度上撒了谎。
阮太太顿了顿,说:“我气的很,就想骂她,但才刚开口,她眼泪就下来了。我一愣,火气立马消了,赶紧问她怎么啦,是不是在学校里被人欺负了还是怎么说,让她告诉我,我绝对帮她讨个公道。
结果她就跟我说,自己杀人了。
我……我那时候真的是,血忽然就不断的往脑袋上涌,手脚都发麻的那种感觉你们知道吗?我都快晕过去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海清这时候才一五一十的告诉我说,周六下午去班主任家补习时,没忍住占了自己老师的便宜,然后打起来了,失手杀了她。
之后更是冲动之下,玷污了她的尸体,然后慌里慌张的跑路……”
……
与此同时,在指挥室的荀牧和苏平同时皱眉。随后,荀牧抓起麦克风,说了句话。
另一边,小会议室,柴宁宁正柔声安慰阮海清,眼瞅着她情绪稳定不少,忽又微微一愣,摁了摁耳机,随后轻声问道:“同学,昨天晚上,你没在学校住宿,回了家是吗?”
“嗯,”阮海清放下面巾纸,抬头看着柴宁宁,轻轻点头:“我妈叫我回来的,说是为了我爸的事儿,我就跟曹老师请假了,他是我们代班主任。
回到家,妈妈不在,我就先写作业,背单词,等到十一点左右她才回来,结果一回来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