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常微微皱眉,掏出手机。
片刻后,他又放下了,说:“我先把这边的情况都了解一遍吧,嗯,他们五个办好手续开好房间,然后呢?”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赵蕈耸耸肩:“硬要说的话,昨天晚上九点多,他们五人便又离开了宾馆,目前不知所踪。”
“九点多……”方常扶额:“松哥给他打电话,也是在晚上九点多。这么说起来的话,他挂了电话后不久就跑了吗?这帮家伙,竟然这么谨慎。”
赵蕈从口袋中掏出烟,散了一圈,自己却不抽,直接把烟放回口袋,并说道:“这桩案子,我听你们同事也大概说了一遍,结合目前的线索,我有点儿想法,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听听?”
“赵队你说。”方常赶紧说道。
赵蕈讲道:“其实很明显了,有人劫持了这个叫李瑞的人的父母,胁迫他去干一些他并不乐意做的事儿,但他并不甘心,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提醒你们,给你们线索。”
方常连连点头,这是明摆着的,不用他说也知道,便跟着追问:“那,然后呢?”
“问题就在这儿了,”赵蕈说道:“他分明与你们单独接触过,有机会直接面对面的向你们寻求帮助,可他为什么没这么做?
还有,案件最开始,那个装有三颗人头的行李箱,不论从哪方面都没有办法解释——不论是他有意通过这种方式揭露案情,还是凶手胁迫他以这种方式将行李箱曝光。
如果是前者,那么还是那个问题,想要揭露案情,为什么不在与你们单独见面的时候说清楚呢?这就很矛盾了。
但如果是后者,胁迫,那可能性也不大,就像你们同事说的,凶手没理由主动把案情曝光,除非他具备反社费人格,想以此制造恐慌。”
“嗯,”方常点了点头:“问题的焦点之一,也是最大的谜团之一,就是这个行李箱了,我们一直都是这么想的,可是……”
“感觉不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个合理的解释,对吧?”赵蕈问道。
“赵队你有想法?”
“想法说不上,就是个思路。”赵蕈轻轻摇头,说道:“其实你们也只是陷入了一个怪圈当中,道理很简单的。”
“噢?”
“伪装,这一切都仅仅只是李瑞的伪装。”赵蕈深吸口气,说:“他先以一场‘意外’来让这个案情曝光,而之后,又扮演起了‘被胁迫者’身份,以此脱罪。”
“什么意思?”方常一脸懵逼,没听太懂。
“简单而言,他一手策划并参与了这桩案子,但又想撇清自己的关系,就用‘被胁迫犯罪’的方式,企图逃脱制裁。”赵蕈说道:
“由于他并没有直接参与到犯罪当中——因为根据法医尸检结果,结合监控探头录像,死者遇害时间段内,他根本不在家,不满足作案条件。
以此为前提,再通过策划与表演,做出自己只是被胁迫而不得不撒谎的姿态出来,再有‘主动配合’咱们调查,曝光案件之类的功劳在,他有极大的概率会被免罪。”
“是这样么?”方常这回听明白了,可还是不太能理解:“虽然听起来像是这么一回事儿,但他倒地是不是被胁迫的……人一逮到,一审讯,岂不就真相大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