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他狗屁不通,就建议他去从军,一路磕磕绊绊血雨腥风的升到如今的位置实属不易。
他以为自己走到了顶点,没想到夫子又派了徒弟来教他带军,如何做一个将军。
读一本神书,胜过活十年。他以为凭着书上的内容,比如以邢带兵,以恩带兵,以德治兵,能更进一层,没想到将止步于此。
但是他不甘心。
是,他私自练兵是大罪,但大将军不仅不会练兵,还刚愎自用,他几番功绩被大将军夺去,诸多跟随他的老兵分于他人,添给武器都没摸过的世家弟子,他怎么甘心。
可以屈居人下,但这种人,他不配。
月光上移,妻儿缩在牢房一角昏睡,一丁点的风吹草动都会让人心惊胆战,难以安睡。
他的眼眶发红,痛处压着呼吸不上来。
若不是他糊涂,怎么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可是夫子怎会害他,这兵定要练才能强国……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狱卒大步走来,却与平常不同。
阿谀的笑容很是熟悉,语气也不同与平时的咄咄逼人,道:“大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莫要与我等计较,今天的菜甚好,是特意给大人您买的。”
不对劲。
一向爱美的纪夫人等狱卒走后,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过来,眼里有希翼的光:“可是有人来赎你?”
摇摇头,纪丑清楚自己的部下没有那般通天的本事,最有能力的也不带着好饭好酒哭着过来看看他,坐了几天牢房,真心假意他看的明白。
莫非是夫子?可是夫子有这本事怎会在偏僻村子里教书。
狱卒的态度变化肯定是外面发生了什么,若真有大人来救他,他纪丑必然用终生报答。
方慕青一身儒白,与杂乱脏臭的环境格格不入,行到纪丑牢房,等着狱卒打开牢门。
是他,纪丑扑通一下跪地,重重磕头:“多谢大人救吾等生命,吾今后必将为大人效命至死。”
纪夫人一听也拉着儿子跪下。
“不必。”方慕青淡淡道:“纪将军不过是操练家丁就被人打入大牢,未免太过愚蠢,谢本王就算了,是别人请我救的。”
家……家丁?
他练的明明是兵。
脑袋里瞬间闪过一道惊雷,是啊,他可没张贴告诉要招兵,而是将他们带到自己家屋后空地操练,是谁说那是练兵了。
是他太心虚,被一下子虎住脑袋,才没想到这般话。家丁,练家丁有什么罪,大将军家里上千家丁,他有两百个怎么了?
“哈哈哈,谢王爷,谢王爷。”
走出大牢,明媚的光落在身上,纪丑感觉自己重获新生,深深的吸口气,勃勃的野心复燃。
没能弄死他,就等着被他弄死吧!
方慕青坐上马车,黑褐色的高大马匹哒哒的使进大街,行人纷纷让路,他随着摇晃的马车轻晃,微微翘起的嘴角表示他心情极好。
<!--17K::-->